眼前的建筑让他格外陌生,现代化的高楼拔地而起,钢化玻璃反射着午后的阳光。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一丝违和感。
可这不是他熟悉的普莱恩大学。
“这里是阿晚的学校吗?”白应晨疑惑地指着石碑上的字——弗洛明大厦。
温暖的晴日午后,白应晚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瑟瑟发抖。他愣愣地盯着那几个字,直到风将他大睁的眼睛吹得通红湿润,他才眨眨眼艰难道:“不是。”
胸腔里像是被填满棉花,不管嘴张地多大,喘气多么用力,都觉得窒息。
为什么他要来这里?为什么执着于一个无足轻重的答案?如果他没来的话,是不是白应晚气急败坏地敲打自己的头,发出干哑的、意味不明的呜咽。
原来,希望破碎的声音就像戳破了一个七彩斑斓的肥皂泡。一瞬间,一刹那,留下几滴味道刺鼻的化学物质。
“会不会是找错了呢?我去问问路人或者边上的居民。”白应晚看着哥哥离开的背影,转身就跑。
他头脑空白,眼前一个个光晕打着转,只听得到令人恐惧的嗡嗡声。风刮着他的脸,眼睛干涩疼痛。过往行人的语笑喧阗都被自动消音,成了一场大型而生动的默剧。
他恍惚中看到大学同学格迪朝他迎面走来,他激动地扑上去抓住对方的手腕:“我们的学校呢?普莱恩大学呢?”对方甩开他的手,震惊困惑地看着他:“什么?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普莱恩大学。”
白应晚再次抓住他的手:“是我!我是白!”
那人脸上浮现出了不耐烦:“我不认识你!”他狠狠地抽走自己的手,蹬了白应晚一眼快步离开。
格迪?是格迪吗?只要疑虑在心中埋下种子,它就会不断滋长,发酵,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