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太习惯跟霍明钧相处,显得有些拘谨,但到底是主动开了口。霍明钧何等敏锐,一眼看出他与往日不同,心知他这是终于想开了。他“嗯”了一声,正要说话,嗓子里突然泛起钻心的干痒,喉结微动,登时爆发出一阵剧咳,
“怎么,呛着了?”谢观见他以手掩口,咳得停不下来,脸颊晕开一层浅浅血色,倒了杯水递过去,“来喝口水压一压,没事吧?”
他凑得近了,闻到霍明钧西装上沾的淡淡烟味,便起身去开了换气,回来后在霍明钧背上用掌根轻轻一敲:“外套脱掉。你是不是得过咽炎,方助理带常用药了吗?”
霍明钧由着他给自己脱了西装,谢观顺手把领带也扯了,解开衬衫最顶端两颗扣子,让他能呼吸得更顺畅一点。
放在平时,敢上手解霍明钧扣子的人在碰到他之前就得被掀飞出去二百米。然而此时此刻,或许是谢观照顾人的手法出乎意料地娴熟温柔,霍明钧甚至无暇思考他这么做是否越界,只感觉到一丝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妥帖。
与对助理的信赖不同,他很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了谢观,不是基于利益关系,而是潜意识里知道他会在谢观那里得到全心全意的照料。
因为谢观念着他的恩。
从他决定拉谢观一把的时候,这段关系便悄然无声地建立起来,他从未想过得到回报,却在意想不到的时候陡然意识到它的存在,并在不知不觉中把它排在了“可以依赖”的首位。
热水熨平了干涩的喉咙,清淡的浴液香味萦绕在鼻尖。霍明钧终于从剧烈的咳嗽中缓过一口气,接过谢观递来的纸巾,哑声说:“老毛病了,没事。”
谢观皱眉:“咳了快十分钟还叫没事?我去问问有没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