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人盯着看不见得一定是跟踪,他想多半是自己反应过度,说不定人家只是看他眼熟呢?
二人落座,霍明钧点菜,问谢观想吃什么,对方的脸当即就垮了:“我得控制体重,吃素。”
霍明钧扫了一眼他从港岛回来也没恢复的身形:“还要节食?”
“没办法,主要是为了练肌肉。”谢观苦哈哈地说,“精武少年嘛,不少年就算了,再不精武,导演该让我卷铺盖滚蛋了。”
钟和光在预定包间的隔壁房门前驻足,按下门把手,走了进去。
屋内坐着一对中年夫妇,衣着整齐,女的身上还穿了个貂,透着一股充满乡土气息的高档。见钟和光进来,夫妇俩立刻如惊弓之鸟般齐齐坐直,畏畏缩缩地偷望他。
钟和光微微皱眉,不露痕迹地掩下对两人这种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气质的厌恶。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程家父母,纵然这对夫妇形容猥琐举止粗俗,气质上与谢观天差地别,但钟和光也不得不承认,那中年男人的眉眼跟谢观确有依稀相似之处。
“看清楚了吗?”
那女人摇摇头,小声说:“我刚从门缝往外看,好像是被他发现了。”
“这间屋子跟隔壁中间有一个玻璃装饰窗,”钟和光沉声道,“你们可以从那里看。记住,不要出声,不要惊动他。”
女人似乎很怕他,畏惧地点点头,依言走向那扇特意留出的玻璃窗。
谢观正跟霍明钧研究人家的素鹅是怎么烧的,忽而听见墙角处传来一声低抑的抽泣。
他猛然回头,循着哭声方向望去。视线恰好透过那扇无光的玻璃窗,对上了一双泪水涟涟的眼睛。
刹那间他从脚心麻到了天灵盖,脊柱窜起一股凉气。不怪他胆小,实在是这场景太诡异,任谁好好地吃着饭突然看见这么惊悚的一幕,都难保不会被吓出个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