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椋二话不说,抓过他的手,作势就要啃一口。
“怎么急眼了还叨人,怕了你了。”雁翀笑起来,顺势从他手中挣脱:“行了,上楼吧,需要我送你吗?”
薛椋摇摇头,说了声“不用”,自己低头解开安全带,扳住把手正欲开门时,从车窗上看见了雁翀的倒影。不知触到了他心里的哪一处,薛椋突然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凑到雁翀面前,“啾”地亲了他一下,随即打开车门,踉踉跄跄地跑进楼道里。
雁翀:“!!!”
他如同被人点了穴,在座位上僵成了一块大理石板,全身失去知觉,唯有心脏狂跳,热血翻涌,仿佛冰封长河无法抗拒初春勃勃的生命力,终于在第一只飞鸟降落时,自内而外裂开一条破冰的缝隙。
而夹岸桃花盛开,芳草接天,落英缤纷。
另一头,黑暗寂静的楼道里,落荒而逃的薛椋背靠白墙,一手按着胸口剧烈喘息,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次日一早,办公大楼内。
“小薛来啦,早。”茶水间里,小姑娘朝薛椋打招呼,“你昨晚没睡好吗?脸色不太好。”
“嗯,是有点,”薛椋说,“还有咖啡吗?来一杯。”
话音未落,门外有人立刻道:“不许喝咖啡,给他接杯热水得了。”
姑娘惊悚地转头,发现雁总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地站在茶水间门口,盯着薛椋教训道:“昨天刚喝完酒,你那胃不打算要了?快喝,喝完来我办公室一趟。”
薛椋:“……哦。”
小姑娘怜悯地递给他一杯热水,薛椋勉强朝她挤出一个微笑,说:“谢谢,我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