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后,山顶气温低,周栗打了个喷嚏,周孟航起身,跑回车里。周栗还没来得及问他干什么,他没一会儿又拎了个大包上来。
包里是露营要用的帐篷。
周栗要帮忙,他让周栗闪一边去。他经验老道,动作也快,三两下把帐篷支起来,再把包里的毯子抖出来,丢周栗身上。
周栗看了看,包里还有八宝粥、三明治、牛奶、驱蚊水,杂七杂八,齐全到周栗咋舌。
周栗盖着毯子,坐进他新搭好的帐篷里,和他随口闲聊:“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到处跑的啊?”
“高中毕业的时候吧。”
那会儿是周孟航第一次独自去旅行,本来说是去贵州和川渝走一圈,结果一路走到了西北,待了一个多月才回来。
人晒得黝黑,养了好长一段时间,他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周期然,那段时间都不愿意跟他一起出门。
周栗听到这,也笑了。
“多黑啊?”帐篷顶上亮了盏冷白的灯,周栗伸出手比对他的手,“比现在黑吗?”
其实周孟航比起六七月那一阵,已经白一点了,此刻在她的对比下又被打回原形。
他朝两人并在一起的胳膊看一眼,说:“黑得多。”
周孟航爱拍风景,也爱拍别人,唯独很少拍自己。
但当时也不是没有留下“纪念”,他找出照片给周栗看——
那是他在雪山下拍的一张照片,他的肤色在这映衬下黑得离谱,周栗看第一眼,就笑弯了腰。她评价道:“你说,这像不像在雪地里滚的小黑狗?”
周孟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