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提及任何一个相关字眼,但周栗听懂了。
她和周俨从小感情就好,别人家的兄弟姐妹小时候总少不了争吵打闹,她却始终被周俨捧在手里,生怕她受苦受累。她以为他们很了解彼此,却是在回沿湾的这小半年,才真正窥见他的内心。
她的哥哥周俨,顶天立地,坚韧笔直,不被往事牵扯,也不被怨恨纠缠,宽容得不说一句抱怨,又“狭隘”得不说一句原谅。
比她想象中更值得敬佩。
两人在店里呆到阿育过来才离开,今天和李峻轩约在了市区的工作室见面。
一从室内切换到室外,周栗冷得直哆嗦。室内虽然没有暖气,但关上门好歹还能挡挡风,室外却是风一吹就能鼻涕横飞,周栗身上穿着从北方带回来的厚外套,仍然受不了川禾的妖风,赶忙钻进了车里。
暖气打开,周孟航把风口朝向她,看她通红的鼻尖,老话重提:“学车吧。”
“……”
又来了。
自从元旦那天,在她房间里冷不丁向她说起自驾游,他几乎隔两天就要提一遍让她学车的事。
周栗当然愿意和他一起出去旅游,但是没说愿意她开车啊。
不对,有他在,有她什么事?
周栗再次重申自己的观点,周孟航也再次说服她:“两个人交替开车,我们能开得更远。”
“而且,”周孟航裹着她的手,继续说:“今天自己骑车过来的吧?手冻了一上午还没回暖。”
周栗不说话了。
她喜欢冬天,但耐不住体寒,天气一冷,手脚凉一天都暖不回来。沿湾今年更是不寒则已,寒潮一来,风和雨也一起来,房间的窗户一夜都起着雾,她晚上睡觉被子都几层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