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校服,想起来手机里好像有录到尾随男持刀的证据,赶紧划拉着手机检查刚才的录像。
“待会儿可能要跟着去一趟警察局。”
陆承就站在他身边,眉眼在摇晃的白色光线中有种超越年龄近乎成熟的理智和冷静。
风一下刮得大了。
江岁不太熟练地挽着耳边不受控制到处飘散的假发,偏头去看他:“你会跟着去吗?”
陆承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觉得这句话问的毫无意义:“那我现在跑?”
江岁被他逗笑了。
一双笑眼错也不错盯着他。
陆承说话的时候,喉结稍稍动了一下,上面长着颗黑色的小痣,破开他冷淡禁欲的口子,生出一点撩人的/欲/气来,一下子吸引住了江岁的视线。
陆承漫不经心地看着前面来来往往凑热闹的群众,左手藏在口袋里把玩着奶糖的包装纸。
江岁看起来受了很大的惊吓,睫毛上还沾着眼泪,脸被吓白后一直就没有恢复过来。
他本来就是胆怯怕事的小胆子,刚才陆承抱他的时候,都能从他不受控制瑟缩在自己怀里不肯出去的可怜模样里感受到这一路走的多担惊受怕。
真可怜。
陆承下意识就买了一把大白兔奶糖,现在揣在口袋里。
之前找不到合适的时机送出去,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在其他人看起来应该会很莫名其妙。
刚见面就特地买糖是正常社交可以做的吗?
陆承犹豫了一下。
不能冲动。
要从朋友做起,慢慢熟悉,慢慢培养感情,一辈子很长,他得慢慢来。
他捻了捻糖纸,抬眼刚要说话,又蓦地顿住了。
在他侧头的瞬间,江岁抬起手,轻轻点在那颗小痣上,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跟着眯起来一点,满眼星星,有种天真又狡黠的灵动:“这上面有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