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后退一步,打开房门,在走廊外似有似无的偏了偏头:“等你想好怎么回答,再告诉我吧。”
“不要再骗我了。”
陆承沉默地跟着他一起走下来,为他打开门,重复早上迎接他时做过的动作。
昨天晚上,他还觉得今天最开心的时刻应该是把江岁送出门,终于甩掉了一个大麻烦。
站在门口,江岁好像终于冷静了一点,缓下语气来问他:“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如果是城南的陆承来回答这个问题,他会冷冷的看一眼,毫不在意地让人滚。
如果是江岁面前的陆承,他会下意识扮演一个温良无害又沉默的好人。
陆承问:“为什么?”
“就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一样。”江岁说:“你对我总是忽冷忽热。”
江岁:“我还以为你也挺喜欢我的,但是刚才我抱你的时候,又觉得你好像很厌烦我。如果我做了噩梦害怕难过的时候,如果你愿意抱一抱我,我会开心很多。”
“我不讨厌你。”
陆承说:“我只是……”
他和顾煜他们待在一会儿的时候,就从来不知道,朋友难过了或者害怕,他应该抱一抱给予安慰。
他抗拒一切过于暧昧的肢体接触,所以江岁抱过来的时候,他感觉很微妙。
陆承想不到答案,只能说:“抱歉。”
江岁嗯了一声,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一楼的大门赶在天彻底黑下去之前,随着客人的离开而闭合。
一切也随之安静下来,悄无声息,连没有关紧的水龙头往水桶里滴下一滴水的声音都能清楚的听到。
陆承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收拾好一片狼藉,还有心里隐隐的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