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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岁生活费不少,一直都有攒钱的习惯,再加上江姨妈每次都借着过年过节的名头将父母的钱悄悄转给他。

他手头还算宽裕,带江绵住一个礼拜酒店绰绰有余。

“可是,”江绵小声说:“我还是想和我妈一起过去,要是那群人又欺负她怎么办?她一个人,我都不放心。”

江岁笑道:“你过去就能给她帮忙了?”

江绵哼道:“那群人要是骂她,我就骂回去。反正我年纪小,还不懂事。”

她眼巴巴看着江岁,好声好气的叫哥哥,央求道:“我想和我妈一块儿走。”

江岁定定看她一会儿,松了口:“我想想办法。”

江绵解决了心头的难题,没待多久就走了。

她那双拖鞋大了几码,能听见脚步声啪啪啪从走廊一路到书房,又啪啪啪一路走过来,形式化的敲两下门进来,手一松,掉出一手掌的大白兔奶糖放进江岁书桌旁的一个糖罐子里。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周表现不错,奖励给你的。”

江岁看着重新满上的糖罐,扯了扯唇,随手拿出一颗,熟稔的拨开糖衣。

父母离开之后,他被送到姨妈家,有很长一段时间战战兢兢,又被江天海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惶恐又不安,抱着自己的行李箱,生怕什么时候被姨妈他们赶出去。

那时候所有大人都在忙着处理后事,忙着打官司,忙着和肇事司机的家属扯皮,江姨妈更是恨不得分出身来,忙的焦头烂额,没有谁注意到他的异常,只有江绵偶尔下课了,就站在他的房门口,歪着头打量这个只有过年才见得到几面的「哥哥」。

父母出事后的第一个下雨天,雷电交加,大雨倾盆,姨妈疲惫的加班回来,江天海在客厅喝了酒,对着姨妈砸瓶子。

两个人就这样在客厅里吵了起来。

江绵在睡梦中惊醒,光着脚来敲他的房门,抹着眼泪,脸都憋红了。

江岁生疏的抱着她,哄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