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一边拿着本解剖书看,一边啃苹果的欧阳司命二十六岁,算是鼎鼎有名的法医怪才。
年仅十八岁便在司法部法医研究生从事法医工作,现受聘于京都医科大客座教授,好几次局长点他的名,他都神游在外,算是个“奇人”了。
林潇潇二十五岁和舒墨一样还是学生,不过她是京都法大的犯罪心理学博士和他一个大三学生相隔了一条深深的鸿沟。
动员大会结束,林潇潇便冲到局长和教授的座位旁,帮着拿起桌上厚厚的资料结果落在了最后。局长和教授互相谈话走在前面,林潇潇的讨好没落到实处,两个人压根没有看见,舒墨旁边看着,都替她尴尬。
容铮和吕傅勋在他们身侧交谈些什么,说完后几个人还笑了笑。
一行人走到门口,舒墨正缓缓收拾资料,正抬头对上局长的笑脸,局长倒是半点不避嫌,走上前对着舒墨就是一顿嘘寒问暖,几个站在身后的人都纷纷变了脸色。
舒墨心里苦笑,面上却不露半分,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局长问什么便回答什么。
好不容易送走这尊佛,舒墨才得已长舒一口气,耳边忽地一声冷哼,林潇潇用力踏着步子,脚下的皮鞋啪啪作响。
瞧着远离的身影,舒墨站在原地,本是尴尬的表情消散了去,紧绷的肩膀也慢慢柔和了下来。
他的嘴角慢慢玩味地勾了起来,跟着喉头动了动,嘴边吐出了几声连不成音的调,跟着他脚下的步伐也轻了轻,缓缓地跟上了人群。
深夜调查组也得不到休息,多米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最终锁定在五个城市之间的三个县城。
调查组人员除了多米和舒墨还有教授之外,其他人都分组被派出到三个地点进行调查。作为省会的淮赧市,局长已经沟通了当地公安局,对方承诺会积极配合调查组人员的行动,绝不使任何绊子。
舒墨作为一个半吊子,被安排跟着研究所里的警员查看录像带,现在他的手里有整整一套录像带。
因为太多了,他采取跳跃式的办法对照着受害人及时间线大致看了他想看的。
他手里还有半个月以前重案组进行的受害人调查报告,相关人员的口述报告。
因为时间过于紧迫,研究所里的警员都没休息,瞪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来回扫视视频。舒墨和几个之前的当地重案组人员正在轮流观看录像带,期望能寻找到些有效信息。
其实这些视频虽然多,但是半个月内专案组人员已经来回看了上百遍。不是专案组人员不精,而是这项工程实在十分巨大。
涉及的五十四名受害人每个都需要上门拜访,再寻找相关信息,光是这项繁琐单调的工程都需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实在怪不得他们。
而现在调查组算是捡了个现成,在专案组收集整理的资料上再进行分析推理,进展自然快了许多。
想到现在网络上对专案组的冷言冷语,舒墨不由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视频在网络上传播,引起激烈的化学反应,也轮不着临时成立一个调查组来安抚人心。
“这样效率太低,这么多录像带不知道看到多久,你有什么办法吗?”看见舒墨正在将录像带进行分类,汉斯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突然走到他身旁,带着饶有些兴趣的模样询问。
“额,我、我想凶手到后期的作案手法已经找不到线索了。而他的第一次,一定非常生涩,我、我觉得……应该有蛛丝马迹。我刚刚把自己转换到他的角度,就在想他第一次犯案遇到了什么事情,什么刺激了他的犯案欲望。”他说着,因为紧张吐出的话语有些结巴。
跟着,舒墨翻了下装录像带的箱子。从中找出一卷录像带,上面写着1的记号。他递给汉斯,低着头掩住自己的脸色,不敢对视。
汉斯好笑地看了眼录像带,认同地点点头。没有接过,直接示意舒墨现在就放出来。
“教授我有个疑问,为什么您会同意我进入调查组?”舒墨把录像带放进机器里,语调满是忐忑。
“我也有一个问题,你是为什么会想来调查组?”汉斯不等他回答,又把问题抛回给他,“你既然千方百计的委托关系找到了老雷,又让老雷找到了我,那你应该对这个案件非常执着。”
舒墨小心翼翼的按下播放键,在视频播放之前他小声嘟囔了一句,被耳尖的汉斯捕捉到了。
——还不是老妈想要我的档案更好看一些。
听了这话,汉斯认真打量下男孩,外表上还未脱稚气,但是却说不出来,之前总觉得男孩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现在看来是这次是他想太多了,汉斯摇摇头,苦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