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容铮很体贴的没有催促,静静的坐在驾驶位上侧头看着站立在旁的恬静少年,少年将沉重的眼镜取了下来,露出一双清亮的细长眼睛,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容铮兀自看了舒墨一会儿,他的脸依旧没什么表情,或者说是棺材脸更为贴切,然而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他呼吸变得更加绵长了。
作为一名刑警,他看过更可怕更xue腥的视频,见识过更加丧心病狂的凶犯,甚至与变态零距离接触,经验如他,依旧无法做到无动于衷,所以他很理解现在舒墨的感想。
学校里教学用的视频和真实触摸到罪恶所带来的感触是不同的。一种丧心病狂,但只存在于过去时空的一段,始终是扁平无章的,或许可以理解为像看了一场让人非常不适的电影;一种是真实存在的,就在当下现在,活生生的有血有肉。
许多受不了的人,都放弃了做刑警要不就经常出入心理咨询室,而容铮从没去过。
只是他寻找了更好的排解的方式。
作为在校的学生,舒墨应该是第一次接触这类“真实”。
容铮伸手摸了摸挂在后视镜上的平安符,引得平安符下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舒墨好像被铃铛声唤醒,回过神来,他连忙戴上眼镜,朝容铮不好意思地道歉,迅速地钻进车里。
“你会玩拼图吗?”直视着前方,状若无意似的,容铮突然开口了。
这就是他的排解方式,拼图——一种将看似无关联的小碎片拼成整片有意义的图画的智力游戏,但容铮玩得显然更烧脑一些,需要运用高数和空间想象力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