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套年代非常久远的宿舍楼,总共五层楼,走廊及其狭窄,类似学校的宿舍一样,房间密密麻麻地排列成两列,每间房房门对着另一间房。宿舍楼的洗澡间统一在三楼,厕所则是每层楼都有一间。
顾梵领着两人直接走到了第四层,这一层楼的门都紧紧的闭着,统一刷了绿油油的墙漆,还刷的很不平整,坑坑洼洼的,有些门上贴了年代比较久远的明星画报,还有些门上挂着春联,只有顾梵的门上什么都没有。
舒墨站在门口,看向对面的门,只有不到一米的间距,那么顾梵能听见婴儿哭啼声,那么她的对面呢?
正当他想着,对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作者有话说:明天见~~明天见~~
第40章 夜半门外婴啼声(六)偷内衣的小贼
对门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眼下的青痕显示他也常常失眠。那少年瘦瘦小小的,穿着人字拖,身上穿着掉了皮露出棉花的棉服,头发油腻腻的看起来就是很少出门,大概是平日里都是宅在家里的那类家里蹲。
他抬头看见站在面前的舒墨,没准备理睬,径直打算离开。
舒墨连忙走到男孩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把证件拿出来晃了晃:“你好,有些事需要询问,麻烦你配合一下?”
少年撩开眼皮瞧了眼证件,立刻脚下开溜想跑,被大步走来的容铮抓住手腕一把按住,少年随即跳了起来大声嚷嚷:“哎哟,轻点轻点,疼死我了。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啊!”
少年被容铮按倒,一双鞋一只掉在了一边,还耍着无赖想跑,顿时让两人起了怀疑。
这时恰好楼上走下来一个穿着睡衣的大婶,牵着一只咖啡色的小泰迪准备出门遛弯,那小狗听见吵闹声瞧见几个陌生人便开始汪汪狂吠,刚刚还鬼哭狼嚎地上打滚的少年瞧见大妈突然爆发出一股洪荒之力,站起身猛地挣扎出容铮的束缚冲回了屋里。
那大婶瞧见也立刻冲了过来,叉着腰大力敲门,冲着门就一阵大骂:“小兔崽子,小小年纪就是个变态狂,小王八羔子的,给老娘我滚出来,看老娘今天不逮着你扒了你的皮,替你父母好好教育你这个不学好的小杂皮。”
小泰迪撩起一条腿,和她主人同仇敌忾,对着门框洒了两滴尿。
这一幕让两人傻了眼,大婶“哐哐哐”砸着门,里面的人半个屁都没放,门死死地关着。
见大婶越骂越来劲,用词越来越犀利,开始直接问候了少年全家老小,这场面不说舒墨,连容铮都愣住了。
舒墨实在听不下去了:“姐姐,这是怎么了!”
刚刚还拿着拳头虎虎生威砸着大门的大婶,听见那声姐姐,立刻变了脸笑呵呵地回头,之前气急了没看见两个陌生人到底长啥样,现在仔细一看,居然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有一个还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这会儿就站在自己面前,自己还披散着头发,穿着睡衣,邋遢得不成样,大婶当下想回屋好好打扮下再重新下楼。
“姐姐,这是怎么了?”舒墨笑眯眯地歪着脑袋,笑得特别甜,他平时不笑还好,笑起来的时候瞧着特别听话,专属姐姐阿姨最爱的那种乖小孩。
大婶不禁心中对他添上几分好感,觉着眼前小孩特别亲切,忍不住就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她砸了下门:“这小子,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是个变态啊!平日里我们晾在楼上的内衣内裤,总是不见了,你说说这一栋楼多少人啊,每家每户都有内衣内裤掉,我们就一合计一定是这小区里的人。你说说,这老鼠偷东西都知道来回几家偷,这小子就按着咱们楼一栋偷。我那新买的内衣哟,买来就被偷,买来就被偷!”
“啊,还有这种事情?怎么确定是他呢?”舒墨惊愕地张大嘴,内衣裤不翼而飞,主要偷的还荤腥不忌……这少年虽然看着邋里邋遢,长得却还是挺清爽,可这品味实在是……
舒墨咳嗽一声,看向大婶。
“这看着不像吧,呵呵,我们当时也没想着是他。那天我们一合计,干脆安个摄像头在阳台,没想着这小子厉害啊,半夜三四点钟翻进我家阳台,也不偷啥,就光偷大裤衩子。”
大婶气的不清,想起来又大力砸了下门:“想起来这半夜有人爬进家里,我就心里毛毛的!他看起来就不像是第一次了,肯定经常干这事。”
瞧见大婶又想开骂,便立刻拉住大婶:“姐,别急,我们就是警察,这打坏了手他不开门您这也不是没办法吗?对了,姐,咨询你个事儿,你们从多久开始掉内衣内裤?”
大婶听舒墨说自己就是警察,立刻就像找到了组织:“我想想啊……大概是上个月的事情吧,上个月的时候有个小姑娘反映自己在楼顶晒的内衣裤都不见了,一开始我们都没在意,以为是风吹跑了,结果每天都有人反映自家有内衣裤不见了,你说奇怪不奇怪。这肯定就是出了个专偷内衣裤的贼!我们这明明是以前计经委的宿舍楼,也不能因为计经委改制掉了,这宿舍楼里的房间就随便什么人都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