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是:滴答。
他听见了,这次他确认他听见了——滴答、滴答、滴答。
好奇怪,这是什么声音,有点像是信号音,又像是电子钟告鸣的声音。
他还没回过神,忽然“嘭”的一声,那催命一样尖利的刺啦声,又再一次响了起来。
跟着又是“嘭”“嘭”“嘭”“嘭”四声有节奏的闷响,巨大的尖利刺啦声猛地钻进所有人的耳道里,掏挖着他们的脑子,把脑浆搅合成了一团,疼得他们倒抽冷气。
巨响锤着脑袋,一声又一声,前后总共五声,把脑袋捶得血肉模糊,大地开始发生猛烈的颤抖。
然后此起彼伏的尖叫响了起来,大楼里被哭声覆盖。
浓郁的血腥味,从地下飘了上来,跟着有人疯狂的夺门而出。
刘新力站在最前面,他嘶哑着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呆滞地看着前面,喉咙里像是有只百足虫在爬动,他感觉一阵瘙痒,忍不住想把整只手塞进喉管里,好好抠抠那股子瘙痒。
“听见了吗?”
突兀地,刘新力神经质地抓紧身旁保安的衣服,他询问的声音,怪异得很,像是憋着气一样,听着让人喘不过气的难受。
保安听不清楚他说什么,太嘈杂了,大厅乱成了一锅粥,他的耳朵现在唯一能听见的,就是单一的汽笛声,是刚刚的巨响引起的暂时性耳鸣,有个小火车不停在他脑袋里拉笛,他只能看见刘新力嘴巴张张合合,却什么也听不见。
刘新力的语气有些着急,声音陡然大了些:“你、你听见那个声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