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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作为同类人的感觉,三人都同时抬起头互相打量了一眼,接着一副心有灵犀的表情低下头,继续自己手里有些神经质的动作。

走了不知道多久,反正舒墨觉得嗓子是有些干了,正打算补充水分,不远处便传来了吆喝声,紧跟着旁边的人开始兴奋的跳跃。

舒墨眼神暗了暗,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拿出水瓶,含在嘴里,小口小口吞掉。

他们被带到了一间农家乐一样的屋子,看着粗糙的装修和床铺,就是一家十分贫穷的乡村住宅,对于这样的环境,不少人都蹙起了眉,毕竟平日里吃惯了鸡鸭鱼肉,忽然让你吃糠喝粥,怎么都会膈应人。

人群里方才因为唱歌,而涌起来的热血及凝聚力,很快就要散了。

就在这时,忽然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穿着和那几个道服不太一样,他穿着很得体,一身笔挺西装,人十分瘦,像是皮都贴在了骨头上,偏偏他很有气势,走路的时候都会像模特一样,紧紧绷着肩膀和锁骨。

进屋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看见新学员们,露出了一个算得上十分善意的微笑,他将资料递给身旁的助教,然后清了清嗓子,做自我介绍。

“大家好,欢迎你们来到心灵洗涤所,我是本次体验课的老师——丁帆,我们将在这里待上一周的时间,让大家重新认识自我,现在我将让助教们将本课的纪律发下去。”

舒墨拿到自己手里那份所谓的纪律条例,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

他手指动了动,不错,还挺有意思。

第113章 夜半门外婴啼声(七十九)类似

下午二点过一刻,一辆黑色四个圈标志号称低调奢华的政-府专用车,缓缓地驶进了巷子里,这辆车沿着小路在周边绕了两圈,最后停在了巷子口。巷子口被四五棵大树遮挡住,地上铺满了黄色的枯叶,只听嘎吱嘎吱的声响,一双擦得程亮的小牛皮皮鞋踩在了上面。

几声鸟叫明亮越过那人程亮的头顶,扑闪着翅膀往孤零零的电话亭一拐,不见了踪影。

电话亭里有人正坐在里面拿着话筒喂了半天,电话亭外横凳上,戴着一副墨镜的吕傅勋叼着一根烟,悠闲地晃着腿,眼角却瞅着那头的景象。眼看着刚下车的人来回张望了下,然后转身推开咖啡厅的门走了进去。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状若不经意地站起身,朝着电话亭走去,环视了周围一圈,没人注意到他们这个小角落。

下一秒,他伸出手轻轻敲了下电话亭的门,电话亭门开了,周鹏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秃驴进去了。”吕傅勋简短地说。

周鹏眯着眼睛,装作在看马路上的风景,按住自己的耳朵通过耳麦和人了解下情况,然后转过身越过吕傅勋,低声说:“小狐狸从东兴街过来。”

东兴街?吕傅勋听着有些耳生,不是吕一鸣他们教堂的位置。那条街主要是做一些批发生意的,交通杂乱不堪,加上那里有个十字路口,更加混乱,每次经过那里,都会堵上一两小时才能通行。吕一鸣一个周正的牧师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等了一小会儿,吕一鸣如约到了咖啡厅,他们把车停在了咖啡厅对面的马路上,一来好监视两人行动,二来这里有棵大榕树可以充当遮挡物,吕傅勋和周鹏钻进了旁边的厢型车里,打开了监听设备。

电子音兹兹发出声响,声音嘈杂了好一会儿,一个带着浓浓鼻腔的声音才慢吞吞冒了出来:“吕牧师,这事你得帮我想想办法。”

监控里的吕一鸣悠闲喝着茶,低垂着眼睛,目光落在茶杯上,看起来认真又有几分随意,他没有作声,像是真的在专心品尝茶叶,但这里是咖啡厅,茶叶再好也就一杯矿泉水泡的碧螺春。

不过没人注意他装逼这点细枝末节小事,正事最要紧,周鹏把声音又调清楚了些,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屏幕上的老秃驴王志宝。

王至宝有些着急,泛光的额头上逼出了一层细汗,在他身旁自顾自的念叨:“这可怎么办啊,我家四代单传,就他这一根独苗。王迅太不听话了,我平时老跟他说少惹是生非,哪知道这臭小子背着我到处搞事情,他妈没事现在就找我闹,说是我把儿子害了,我哪有时间二十四小时跟着他,明明就是她惯的!说起来我就是气,年初的时候,就该打死这小兔崽子。”

年初的时候?车内两人对视一眼,王至宝突然提出了一个很关键的时间段,再加上前后一联系,那张优秀五条杠好学生的脸显现了在两人面前。

“这孩子平时还是很听话。”吕一鸣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