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铮那抹笑太过恐怖,组员都惨不忍睹地别开脸,舒墨尴尬地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挡在容铮面前,柔声询问:“杨妈妈,您还记得,杨世杰昨晚上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舒墨的嗓音刻意放缓的时候,有种让人忍不住也跟着放缓紧张的情绪,拉扯的神经一点点放回了原处,杨妈妈望向他,五官都柔和了下来,没了之前的不安和紧张。
她仔细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不记得了。”
舒墨看过孩子资料,问:“杨世杰在一班,那成绩应该不错吧,平时也不会有这种情况吧?”
杨妈妈搓了搓冻僵的手,回忆了会儿,然后不好意思摇摇头:“平时我们工作忙,全国各地到处出差,都是保姆看着他的。”
舒墨继续问:“之前您让他去上了一个培训课程,我看了下培训课程上的理由是,不听管教?”
杨妈妈愣了下,听见舒墨说了培训班,脸色顿时就变了,刚刚还放缓下的表情,立刻变得激动起来,猛地走上前拉出舒墨的手说:“这个课我觉得有问题,我家牛牛去上了课回来后,的确老实了一段时间,不过不知道怎么的,开始变得不爱和我们说话,总是一个人躲在屋里神神秘秘的捣鼓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杨妈妈顿了下,嘴唇上下蠕动了下,越发焦躁,却在舒墨疑惑的眼神下半天不开口,一副犹豫不安的样子,踌躇在原地明显心里有事情。
舒墨望了眼四周,他们已经被一群人围住了,周围的好事邻居都伸长脑袋往里望,对着几人指指点点的,怕是胡乱在八卦什么。
他扭过头,正巧看见旁边有一个小亭子,小亭子周围全是茂密的树木,树木十分高大,把小亭子团团围住,站在外面得人只能窥见亭子的一角,不能窥见全部。
他示意杨妈妈和他朝亭子里走,两人进了亭子,杨妈妈的情绪明显好转了很多,她坐下后不好意思地冲舒墨咧嘴笑了笑:“人太多,我有些紧张。”
舒墨问:“杨妈妈,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说吗?”
杨妈妈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足了勇气开了口:“那孩子,在弄些吓人的东西。”
舒墨一愣:“吓人的东西?”
“哎,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有问题,上次他出门玩去了,我就心血来潮想着给他打扫下屋子。”杨妈妈遮住眼睛,完全不想回忆,又不得不说,“我发现了一个盒子,就是普通的鞋盒,我把鞋盒打开后,发现了一只死老鼠。”
“死老鼠?”舒墨心生疑惑,老鼠没准是自己死在盒子里,这有什么奇怪的。
杨妈妈看出舒墨的疑惑,眉头纠结在了一起:“那死老鼠四肢被钉在一块板子上,肚子被切开,里面的内脏装在几个小玻璃瓶里,太恐怖了!”
舒墨呼吸几乎都要停滞了,他脑海里浮现出叶家小女儿的模样,于是急不可耐地追问:“你们之后有和他聊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我当时扔了,下午要出差,就把这事情忘记了,今天打开他卧室一看,又一只!”杨妈妈有些实在说不下去了,一把捂住脸,“肯定是从培训班学来的,从那里出来后,他就变得神神叨叨的,说是老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着他。”说完,她看向舒墨着急问:“警察同志,他这是不是变态啊,我听说国外杀人犯小时候都爱折腾小动物。”
“先不要担心。”舒墨安抚了下妇人,“也许他只是在研究生物构造,对生物学感兴趣。”
杨妈妈撇了下嘴:“牛牛是文科生,怎么会对生物感兴趣?”
舒墨深深吸了口气,他紧紧握住身侧的拳头,他现在得先稳住不让对方担心,他缓了口气冲杨妈妈笑了下,用平静温和的语气问:“杨妈妈,你还记得昨晚上最后见着他的时候,他是什么状态?比如穿着什么,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表情和动作?”
杨妈妈回忆了下:“穿着睡衣,不到九点就回屋了,说是学习,我看他屋里的灯十点过就熄灭了。”
舒墨摸了摸下巴:“那时候你有听见什么声响吗?”
杨妈妈眯起眼睛,思索了一阵儿,想起什么拍了下手:“有的,忽然听见楼下车的防盗铃响了。真挺烦人的,最近楼下那车一到晚上十点过就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舒墨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测,为了印证想法,他到了杨世杰家楼下看了看,杨世杰家住在三楼,这个楼层不高不低,摔下去人摔不死,倒是能摔断个胳膊断个腿。不过,这个小区所有房子主体外都安装了搁置空调外机的框架,这些框架还充当了造型,正好把每一层外围连在了一起,这形成了一个天然不安全的环境,人不用身手很好,就能顺着管道和框架上下攀爬。为了印证是否危险,白冰亲自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