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让人此刻完全无法接受的语调。
“怎么办?”胡鹏面露凶光,胸腔里盛满了涛涛怒火,他再也无法忍受,只有拳头对拳头,血肉与骨头共振的瞬间才能让他心中的气血散开,他猛然抬起腿对着舒墨胸口就是重重地一踢。
一声闷哼,舒墨重重摔倒在地上,嘴角铁锈味瞬间从胸腔内涌进了口腔,他瞪向胡鹏冷笑:“你儿子早就死了,变成土,化成灰,变成一堆没有灵魂的无机质,怎么可能活得过来!”
“闭嘴!”胡鹏单腿跪下,一手一把揪住了舒墨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他没有死!你们这些人总想拆散我们一家人,我和我儿子马上就要团聚,至于你——”胡鹏手一抬,把枪口凑在舒墨脑门上,恶狠狠地说,“马上就真的要死了!”
反正他的手上早就沾满了血,再多沾上一条,也没有关系,大不了下地狱,事到如今,他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心一横,手指就要抠动扳机。
然而——
舒墨仰起头,冲他咧嘴一笑,带着嘲讽和几分得色。
“你-他-妈笑什么笑!”胡鹏胸腔陡然升起一道无名火。
“啪——”
胡鹏狠狠一巴掌甩到舒墨脸上,舒墨吃痛摔趴在地上,但他还是在笑,那笑声在黑暗死寂的夜里越发诡秘悚然,胡鹏感觉心神骤然一紧,反手一把揪住舒墨的领子把他拎起来:“笑你妈!”
暴怒之下,他把枪口死死地抵在舒墨脑袋上,抠动扳机的声音几乎就炸响在舒墨耳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