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生平过往死者陈齐就是个街头小混混,平日做事情不计后果嚣张跋扈,结仇的人挺多。总是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没事去敲敲外地人的竹杠,喝醉了心情不好就随便抓个人毒打一顿。
街坊邻居见着他们就恨不得扒他们一层皮,奈何又拿他们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受欺负。
一脸烦闷的魏威拿着资料开始一张张往黑板上贴照片,最先贴上去的照片就是死者陈齐的照片,陈齐个子不高,长得倒是挺壮实的,看照片上一脸的横肉像只哈巴狗一样两腮印证着地球引力往下垂着。
“瞧照片上这大金链子,呵,还有肩膀上这纹身,这家伙到底是出租车司机还是黑社会老大啊。就这个头还想做泼皮无赖,咱们这儿的黑社会颜值需要提高啊。”周鹏咂咂嘴,对眼前的受害人实在没能有半点同情心,手底下的报告全都是劣迹斑斑的过往。
魏威白了他一眼,继续做简报:“根据他车上的行车路线和沿途的监控录像来看,案发前一晚,死者的出租车直到晚上21点,一直停在仁和中路,而他则一直在路边玩赌球,中途没有离开过。21点06分的时候,死者接了一个电话,随后便开车从仁和中路到了电影院前街,总路程花费了十二分钟时间,到了后,死者下车进了电影院,车停在路边了六分钟,六分钟后死者上车,接了一个客人。之后一整晚死者一直在营业状态,一直围绕着闹市区,上下客人不断,直到凌晨5点在案发现场附近的一处监控录像看见过该辆车。监控显示,车上只有他一个人,整整一晚上,期间死者一直没下过车。由此推测死者应该是主动去的案发现场和什么人会面,我们现在的重点是排查昨晚上死者联系接触过的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另外由尸检检查情况来看,死者生前被束缚过,和目击证人赵平的说法一致,死亡时间根据赵平的说法,就在早上六点后不久,被车碾压致死。后脑部有血凝块,判断生前遭受过重物击打。因为尸体现在破损严重,欧阳老师他们还在进行复检,看死者生前是否服用过可致昏迷或者丧失行动能力的药物。”
容铮问:“现场有什么发现吗?”他表情毫无变化,好像只是听了一份简单的报告,他一向不会在案件中表达自己任何情绪。
“发现了不少木屑、麻绳和破碎的红色布料,现场已经被破坏严重,没有发现有用信息。”
容铮沉默了一会,翻了翻手里资料,又问:“昨晚21点过死者接到的电话查到是谁打来的吗?”
魏威深吸一口气,摇头:“不记名电话。”
余宏军摸着下巴琢磨了会儿:“你们说会不会是上起邪教案的同伙干的,你们想想啊,十字架,咱们本土人谁流行这洋玩意,我觉得这会不会是一起对我们警方破获邪教案不满而制造的恐怖袭击事件?”
他话音刚落,周鹏咳嗽了一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余宏军赶紧缩了脖子,抱着肚子看资料。
周鹏冷哼,如果这案件不是普通的凶手案,而是一起争对政府的威吓恐怖袭击案件那定性就完全不一样了,如果定性为恐怖袭击那就意味着接下来会有更大规模更能引起公众恐慌的事件发生,想到这里他拿不准主意了,是不是该和雷局通通气?
容铮看了看现场照片,照片上受害人的躯体到处都是,他眼前一晃,想象着赵平的描述,陈齐被绑在十字架上,限制了人身自由,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红裙,立在马路正中央。
容铮摇摇头,小声说:“复仇。”
周鹏没听清:“什么?”
容铮把资料放下,看向他:“恐怖袭击一般采取暴力手段吸引公众视线及政府部门目光,犯罪分子一般采用爆炸、暗杀知名人士、劫持交通工具及人质、武装袭击等。”
“所以?”
“凶手选择的地点是在一个远离城市喧嚣地带的偏远角落,这不符合恐怖袭击的要素。另外,他让死者穿上不合身的衣物,还是一条红色的裙子,这怎么看都是在羞辱死者。最后他选择十字架的方式,并不代表他就有宗教信仰,死者的四肢并没有被钉住,而是采取捆绑的办法,这种方法很像古代对于有罪之人的一种处刑的方式。”
容铮说完,从包里拿出烟盒:“还有,处刑式的杀人手法,一般不是为财谋命,也不是所谓的报复政府的恐怖袭击,查查死者生前社会关系,按照以往案子经历,我觉得很可能是仇杀。”
周鹏点点头,松了口气,只要是和恐怖袭击不沾边,这事情就轻松多了。
但是这事情却不那么简单,不说陈齐是出租车司机平日里接触人多,就说他长的这熊样,肯定得罪的人不少:“我也是这样猜测的,不过这个就有些麻烦了,死者社会关系复杂,听描述结仇的人一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