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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笑着给他们拿了饮料,把他们领进了内屋,让他们等着,他愁啊,店里没那么多钱,他得去银行取钱。三人喝着饮料吃着零食看着电视,听老板要出去,便摆摆手让老板放心去,他们守着店。

老板走后,陈齐有些担心,他总觉得不安全,想走。

赖头骂他蠢,两千多不是小数目,老板要去银行拿钱这是正常的。再说了老板走了,就他们在店里,他都不觉得不安全,他瞎几巴担忧啥?

陈齐觉得赖头不愧是大哥,想得周全,很快被说服了。

接着三人就一脸兴奋地做打算,这两千多,他们该怎么花,一个说要给家里买个电视机,他妹妹一直想看电视机,但是家里买不起,有了钱他就去买一个要买彩色的,尺寸大的。

赖头说他要揣着钱离开这里,他要去沿海城市,用这笔钱进货去和洋鬼子做生意,然后赚大钱开大汽车回来,带着他们去街机厅玩个够。

陈齐听着三人的打算,顿时有些羞愧难当,他就想拿钱玩游戏机,听其他两人的打算,他心里想着,要不要给父母买点啥?他们前些日子说想吃北京烤鸭了,干脆自己去买只烤鸭回家好了。

三人正考虑着钱的用途,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齐循着声好奇地伸着脑袋去看。首先看见的是老板,他咧着嘴准备和老板打声招呼,嘴角才往上勾起来,忽然门外涌进来了一群人,他们给吓坏了,突然涌进来一群身强力壮的警-察,瞪着眼睛高声厉喝,给他们戴上沉甸甸的手铐。

整个抓捕行动没有遇见任何抵抗,三个孩子已经被吓呆了,脸色惨白,腿打哆嗦,任由他们拉拽。

陈齐当时脑袋是懵的,他一直想着,赖头不是说他们不敢报案吗?

法庭宣判的时候,陈齐一直低着脑袋,他父母就坐在后面,他听见他母亲的哭声,还有他父亲恨铁不成钢的唾骂声。还有法官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十九岁的陈齐,因为盗窃罪被判了七年,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沉重代价,他将要在监狱下属的碳素厂接受七年的劳动改造。

七年后,二十六岁的陈齐出了狱,这时候的陈齐性情大变,从一个有点坏水的毛头小子,变成了在油锅里来回翻滚的心狠手辣老油条。

从监狱出来后,陈齐没有回过家,到处晃悠惹是生非,在街上和人收保护费混日子,没想到没过多久他跟着的那个老大余老三被抓了,陈齐身上的钱维持不了多久的生活,于是便老老实实地回了家。

陈齐在家里游手好闲,成天无所事事瞎转悠,陈父陈母一合计,干脆给他些钱让他去做点小买卖。

陈齐拿了钱后,也正经了几天,进了些货,然后卖给附近的商铺拿差价,进货价格低出货价格高昂,赚了不少,他还自己买了套房子。

但是这种买卖没能维持多久,原来陈齐进的货物质量有问题,他强买强卖给别人,别人卖不出去,自然不愿意再找他买。

陈父陈母并不知道陈齐生意出了问题,他们认为陈齐生活已经走上了正规,便张罗着给陈齐找个老婆,让他收收心,不要在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

徐晓兰刚从农村来到城市,还没站住脚,她当时在一家小吃店打工,陈母每天去那家小吃店买早点,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认识没多久,陈母便老领着徐晓兰回家,热心请她喝茶吃点心,每次聊天总把话题往自己单身儿子身上扯。

徐晓兰多少明白老太太的心思,看老太太对自己好,便答应了和陈齐认识认识。

她和陈齐恋爱的时候,觉得陈齐花钱不吝啬,老给她买东西,还带她去看电影,心想陈齐虽然是个劳改犯,但是是城里人。

陈父陈母对自己也都很好,自己进了陈家门肯定不会受委屈,还能让自己在这个城市里有个根。

认识才两个月,两人就迅速去民政局领了证。

谁知陈齐这人婚后马上变了另一个面孔,他一旦心情不好,就会踢打徐晓兰发泄,徐晓兰受不了,有天满身是血地跑了出去。还找到了派出所,抓着警-察说有人要杀她。

陈齐跟着后面慢悠悠过来,他手里拽着结婚证,笑嘻嘻地和民警打招呼,点烟,递红包。

接着他解释说昨晚喝多酒,回家脑袋疼,他老婆就一直叽里呱啦说个不停。他一时火大,推了下,谁知他老婆就一骨碌摔下楼,这下给摔伤了,硬说陈齐打她。

几个民警和陈齐都认识,平时陈齐没少上供,态度很好,给他们留下不错的印象。而且他们也懂陈齐为难的地方,男人嘛,总是有事业要应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