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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宁脑袋一缩,干声道:“领导,我不是那个意思……”

胡明海咬着牙,扫视了眼底下看着地面不敢抬头的几只晃头鸡,压着火低声道:“冬宁,这个事情要是没处理好,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别以为谁位置小就可以置身事外,到时候你信不信,我能让他们直接一把刀从下往上开?”

冬宁咽了口唾沫,点头称是,不再敢出声,都说多说多错,更何况领导正气头上,想了半晌,他亲自把桌上那杯茶杯填满,送到桌边:“领导我看也不用那么担心,这里毕竟我们是主场,要是他们瞎指挥,兄弟们一定会给他们吃点家乡菜,知道盐分有多少。”

胡明海闻言气没下去,倒是被这几句话让心态缓和了些。他拿过茶杯直接一灌到底,火苗被熄灭了,涌上来的就是浓浓的担忧。他合计了下,说:“还是要配合对方工作,争取案件早日破获,毕竟影响太恶劣,咱们啊,作为浴海市的第一线必须要做好表率工作。”

底下人连忙称是,一定要好好配合工作。

胡明海脸色总算是好了些,他忽然想起什么随口问了句:“这次过来的人是谁?”

“淮赧市重案组组长周鹏。”

“哦!”胡明海听见这人,嘴角露出笑意。

冬宁忍不住问:“领导认识?”

胡明海点头:“有过接触,皮滑爱跳的泼猴一只,业务能力一般,就是特别会溜须拍马,还有家里有靠山……没什么真本事,和他那个领导如出一辙。”

这句话胡明海能说,冬宁就不能说了,他只能跟着傻笑,听领导一百八十回讽刺领导。

胡明海终于是放下心了:“算算时间,看看周鹏多久能到,你们去接接,远道而来,还是要多照顾下,咱们还是要尽地主之宜。”

说完意味深长地朝冬宁瞥了一眼。

冬宁有点懵。

胡明海瞪了他一眼。

冬宁立刻就明白了,连忙点头称是,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烈日朝阳,诺大的高速公路服务区里,只停了三三两两辆灰不拉几的空车。空车玻璃残缺不全,偶尔有落叶从上面飘过,打了四五六七八个旋潇洒一弯腰钻进了车肚子里。穿着红黑相间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满脸疲惫,年轻的面孔已经变得老气横秋,寂寥的时光和毫无娱乐的修仙时光,将人体中那点生气通通吸走。

周鹏从他满是泥泞的车里下来,置身于其中还真别说,硬是有种在世界末日,丧尸乐园的感觉。他站在这里心里一簇簇火苗可劲在燃烧,本来他英俊帅气的外面,能在这里给这片毫无生机的土地带来点希望。而此刻眼前这不同于春日温和烈阳,毫不留情暴晒下,一张帅气的白面小生脸,已经变得蓬头垢面,红彤彤的一片还加上湿漉漉的汗水,把头发黏糊在脸上,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特别是眼前站着个不该出现的家伙,穿着跟五彩霓凰鸡没什么区别,老远就能闻见一股子骚劲。开着大红色的山地越野车,一个轮子比他这辆车还贵,简直是资本主义行径,令人发指,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我可告诉你啊,廖城嘉!我们这是出差,不是公款旅游,你这可是影响我们队伍纯洁性,对社会会有不好的影响!”周鹏直接挺起胸膛,一叉腰,对准来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骂。

廖城嘉眼皮一撩:“你他妈娘娘叽叽的干嘛,我可告诉你了啊,这里前后五十里可是荒野,别说人了,就他妈鸟都没有一只!”

说完廖城嘉又突兀地拍了下嘴,状若不经意地转了个身,指尖正巧指着周鹏鼻尖,怪笑道:“妈的眼前不就一只傻鸟吗?瞧我这嘴,欠削!对不住了,哥们,没看清楚你那么大只山鸡站在跟前。”

“你他妈骂谁畜牲玩意儿呢!”周鹏跳起来,指着廖城嘉鼻子“你你你”了半天,最后瞧见后头出来人,没好气地甩下手指,“你给我等着看我不弄死你小丫的!”

每次吵架吵不过基本就让等着,三百六十五天廖城嘉等了个倍数,依旧没等着周鹏承诺的让他断个胳膊缺条腿,别说,就头发丝也没见敢扯一根,对于周鹏威胁,廖城嘉就想回他六个字——别瞎鸡巴胡扯。但是他毕竟是个有文化有素质的人,和一些官匪头子不同,他不和这人一般见识。

看见后头来人,廖城嘉桃花眼一收,从风流倜傥的凶狠流氓兔,转化为忠诚老实肩宽背阔能依靠的金毛猎犬,眼前人要给根骨头他立马能给人躺地上打滚露肚皮求摸,什么要脸不要脸,他要媳妇!现在单身光棍率那么高,满大街男人女人哭着喊着举着牌子要亲亲抱抱,他这是祖上坟冒青烟,能得这么一个大宝贝,还不得使劲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