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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床上无知无觉的舒墨柔声耳语道:“我回来了。”

第459章 残缺器官的遗体(一百零一)单线联系

凌晨五点,沉寂的黑夜边界泛起一点点白,但这白色太淡,几乎肉眼看不清楚。

一辆灰蒙蒙的大巴车就着白色的边缘驶入收费站,收费站的小哥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拿过钱,递给司机一张卡,动作的不经意间瞥见司机的脸,他倏地一愣。

“早上好,今天辛苦了。”司机朝他露出个彬彬有礼的微笑,随后拿过卡朝机器卡槽一刷,只听“嘀”的一声,那辆灰蒙蒙的大巴车扬长而去,消失在黑夜里。

收费站的小哥茫然片刻,后面的司机不耐烦地扯着嗓子喊:“帅哥,你在发什么愣呢,快点吧,后面堵着呢?”

四周随即响起震耳欲聋的喇叭声,司机们义愤填膺地扯着嗓子发泄清晨澎湃的怒气。

收费小哥却罔若未闻猛然扭过头放下卡,迅速拿起内部电话拨出去:“领导,我要汇报个事情,昨天发下来那个通缉令上的那个叫做……叫做陆阳的人,我好像刚刚看见他了!”

事实上,同样发现陆阳的人包括守在高速路边做排查的年轻协警。因为那协警正恰好尿急,打算站在路边准备就地解决,一扭头就看见一双明晃晃的眼睛盯着自己。

他脸上一臊,正打算欲盖弥彰地掩饰过去,突然发现那人音容面貌实在是有些眼熟,他再回头定睛一看,只见那人朝他挥了挥手,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他一愣,这人不就是内部通缉令上的陆阳吗?

笨重的大巴车吐着柴油迅速地朝通往市区的大路开去,两辆警车打着双闪扬着刺耳的警笛在后紧追不舍。

刺耳的警笛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刚从分局大门走出来的少年垂头丧气,满脸苦大仇深被自己骂骂咧咧的父亲拎着耳朵朝外走去。大巴车就在他们面前飞驰而过,少年和父亲只是心中闪过好奇,张望了一眼亮着尾灯的警车,随后又开始一阵地骂骂咧咧。

橘色的丑猫皱着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坐在马路边,直愣愣地盯着医院大门。呼啸的警笛声伴着凌厉的寒风袭来,土豆动了动耳朵,狠厉地朝声音的方向投去一瞥。一辆车就在这时挨着它屁股毛飞驰而去,它惊叫一声猛地四肢炸了起来,引起一阵猫飞毛掉。

与此同时,住院部的病房里,哼着曲子的男人重新戴上墨镜,他伴随着哼曲律动的手指节奏越发快了,在警笛声达到最高点的时候,他哼着的曲子同时达到gao潮。

警笛声慢慢褪去,大巴车朝着市局的方向开去,几名愤怒的家属同时在院子里大吵大闹。他扬起嘴角,黑色的眼珠透过墨色的镜片看着窗外,这寂静无边的夜,一场好戏就要上演。

市医院位于城市东南的近郊的位置,顺着一条大道笔直往前开,在城市的市中心靠西北的位置正是欲海市公安局。

相较于沉寂安宁的医院,市公安局外倒是一派热火朝天,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媒体和不停忙碌进进出出的警察。无利不起早的小商贩瞅准了商机,提着装满零食饮料扑克牌的小竹框在人头攒动的市局门口吆喝了一整晚。

好似昨天下午发生的那起硝烟弥漫的爆炸从未出现过,只有残缺的墙体和洗刷不净的黑色血迹纪念着那场惨痛的悲剧。

停在院子里黑白相间的警车车窗拉下了半截,冷气见缝插针地灌入车里,挺着大肚子的警察按了下警笛,从车窗朝外招了下手。

眼尖的小贩远远瞧见立刻谄笑着走上前,使劲推销着框子里的面包饮料。但那大肚子警察貌似身上没多少钱,听了半天介绍,只要了盒最便宜的烟外加个打火机。

那小贩是个才出来没多久的,走了一圈没卖出什么东西,瞧见这油肠满肚的胖警察以为有油水可赚,没想到比外面的记者还穷酸。可他不甘心,打算再加把力推销一把,偶然发现那警察手里把玩着张扑克牌。他有些奇怪,怎么只有张单牌,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发现好像是张鬼牌。

还没待他看清,车窗冷不丁就摇上了。冰冷的玻璃擦着小贩的鼻尖升起,让小贩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把他方才那点好奇全部击碎只剩下满口的骂骂咧咧。

啧,真是个穷酸又抠门的臭警察。

这小小的插曲太过寻常,不过是小贩日常生活中不起眼的一点痕迹,甚至过了今天后他会通通忘记,只是以后每次别人一谈论警察,他会隐隐觉得警察这个职业的人不是穷就是抠门。

那小贩边吆喝着边提着框子朝院子外走,一步还没踏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发现几名警务人员正神情凝重的讨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