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业是个老实巴交的年轻保安,不敢凭借群众们的两句话就让十四楼的业主灰飞烟灭,于是选择了听不懂话似的傻笑。
舒墨本来打算领着两孩子直接走,谁知道被眼尖的人认出孩子身上的校服,和方才电视里江洋被警方找到的血衣一模一样,便立刻投来好奇的目光,边盯着他们上下打量,边别开脸小声议论。
杨波推开大门的动作一顿,忽然开口问:“我那天做错了吗?”
舒墨一时没明白,疑惑地“嗯?”了一声。
杨波心事重重地扫了一眼四周,视线最后失落地落在脚面上,小声嗫嚅道:“我觉得,我觉得我做错事了,我不该把那衣服的事情说出来,这样江洋就不会被抓,事情就不会闹到今天这样的地步……要是,要是人真的不是他杀的,那我岂不是害了他。”
说着,他哽咽一声,低下头,用胖乎乎的手拽紧衣摆:“我真的不想害任何人。”
“你的确做错了。”舒墨放轻声音,对他说,“你丢了钱后,应该老实地告诉家长请求原谅,而不是选择去诬陷其他同学,这不仅仅是错了,还是大错特错。”
杨波头越来越低,像被打了霜的麦穗,萎靡不振地盯着鞋面。
“不过,”舒墨话音一转,笑了笑,“你也做对了,看见了江洋书包里的血衣没有选择隐瞒。”
杨波猛地抬起头,不太明白地看向他:“可是江洋不是有可能不是凶手吗?”
“向警方提供线索是正确的,核实线索的正确性,应该由警察来确认。”舒墨拍了拍杨波肉乎乎的肩膀,沉声说,“如果江洋不是凶手,那做错的不是你,是做调查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