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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肉翻开,深红的血液涌了出来,疼痛瞬间袭来,她却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仿佛浑身的痛苦、委屈、憋闷和愤怒骤然间被抽离,让她感到无比的宁静和安详。

仿佛,她找到了一种解脱的办山-_与+,三_夕法。

半夜,从噩梦中突然惊醒,冬天的夜晚格外黑暗寂静,因此有一点声音,都会显得格外突兀,比如水池里的水滴声,管道压缩的吱嘎声。

她微微一侧头,听见了声响——有人在哭,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又不时发出愤怒的咆哮,紧接着,又是“稀里哗啦”摔东西的声音。

她一把拉过棉被,拼命蜷缩起身体,想要阻止那些声音,仿佛如她所愿,那声音随即停了,可耳朵里同时响起“嗡嗡”的声音,好像有只苍蝇贴着耳朵扇动翅膀,声音越来越大,慢慢压过了那些躁狂的声响,她不由地推开被子,缓缓坐起身,同时她余光瞥见了床头柜上的美工刀,她忍不住伸出了手……

耳鸣的症状越来越严重,起床后,她看见母亲用疲惫不堪的眼神盯着她,张合着嘴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她却听不见一句话,只能听见“嗡嗡嗡”的翅膀音。

她大力敲了敲耳朵,

可是,依旧听不见声音了。

再后来她被带到了医院,住进了白色的病房里,每天吃药,打针,治疗,她疲惫不堪,在溢满消毒水味道的病床上辗转反侧……

死吧,不想活了。

她望着天花板,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无数的“死”字从眼前出现,密密麻麻,又扭曲旋转,最后像蚂蚁一样爬满了整片天花板,仿佛一种深层暗示。

那就死吧,干脆的死掉,毫无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