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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是这些人,只有那个不停追逐自己,总要提前一步搭好桥,像长辈一样无微不至扫除一切障碍,永远宠溺又霸道……

脑海中瞬间浮现了一张面孔——茂密的树林中央,一个年轻男子静静地在粗壮的树根坐着,他手里捧着一本外文书,神情专注又认真。

直到……细碎的脚步声引起他的注意,他无可奈何仰起头,用那双蓝色的眸子看向声音的方向——

他说:“墨墨,你不要吵。”

舒墨轻轻吸了口气,被容铮握紧的手掌微微出了些汗,容铮看着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问:“是他们吗?”

舒墨低垂着眼,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容铮的手机响了,现场的调查人员发来了中年男子资料。

容铮看了舒墨一眼,随后把短信打开,对舒墨说:“那名染病的中年男子叫做王成钢,四十二岁,外来务工人员,平时在工地做些零散的体力活,爱好喝酒打牌,他就在对面的检察院大楼做工。今天由于市局要在省电视台布控,他们的工地一早就接到通知,从下午四点开始停工。

“王成刚四点到六点在宿舍和工友在一起,六点半在一家面店吃了小炒,随后去了网吧,晚上八点王成刚和三个工友一起随人群进入了广场,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期间他们喝了两箱啤酒,四瓶二锅头,还吃了花生米,牛肉干,都是在旁边的小超市购买,检查过没有问题。”

第565章 致命的吸血伯爵(六十八)猜测

舒墨滑动鼠标,来回翻看发来的监控,王成钢当晚行动轨迹相当简单——八点半进入电视台广场,随后便一直待在现场,中途有三次起身,到广场内的自行车停放点解决个人问题,正好被头顶的监控拍个正着,直到十一点五十病发,全程都没有离开过监控范围,也没有接触过可疑物品和人。

这样乍看起来,王成钢完全没有被下毒的可能,可这个四十来岁的平凡中年人,被选中成为牺牲品,在午夜狂欢的零点,成为了全城恐慌的源头。

“光看监控,王成钢吃过的、喝过的,他同事也都用过,可现在那群人还好好的,除了受点惊吓,连体温都挺正常,压根不像生病中过毒的人。”容铮给正在询问情况的白冰打了电话,她在一片嘈杂声中对容铮说,“不过这事情也说不清楚,医院那边已经抽过血说拿回去化验,检查报告一时间也出不来,万一有潜伏期呢?现在谁也不敢打保票。”

容铮听完最后这一句话,忍不住皱了眉——在这之前他们花费不少精力,担心那群人大庭广众下再来一次公判直播,一边让多米监控了网上所有直播间,一边限制了现场人数,同时安排了大量警力支援,连排爆专家都申请来了两位,本来以为万无一失,再不会出事……

想到这里,他眼神微冷,在警方自以为铁桶般牢固的防线中,那群人再次轻而易举地钻了进来,而且用更大的声势发表自己的宣言——他们无所畏惧,无所不能。

也无处不在。

救护车来的非常快,广场内很快搭起了临时医疗帐篷,相关医疗专家赶赴现场,包括警察在内,所有人开始检测体温,抽取血液样本,登记人员身份姓名。警员还要询问现场情况,调查监控,盯紧可疑人员,维持现场次序。

这全都是些繁复枯燥的工作,而且现场有数万人,无论对医护人员还是警员都属于一场从未体会过的挑战。

发生这种事恐慌是肯定的,所以现场有越来越多警力增援,因为这里面大部分人是非法集会参与人员,曾多次和警方发生冲突,但令人惊奇的是,现场秩序已然恢复,那群闹事的年轻人偃旗息鼓,开始配合起来。

更难能可贵的是,在巨大的威胁面前,所有人员情绪还算稳定,会根据现场指挥有序地排队接受询问,稍微有些不耐烦的,也在周围人劝说中努力耐着脾气。

到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疲惫不堪,恐惧被困倦消减了大半,不少经过检测的人在大厦被征用的隔离区里依偎着睡了。

当然,对于一部分人,这是注定无眠的夜晚。

王成钢被送往最近的医院进行治疗,他吊着最后一口气,所有人期盼他能被救回来,警方大多数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命给他续上,好让他能马上生龙活虎醒过来接受审讯,因为警方动员了所有人力物力,依旧查不出来他在哪里接触到了致命物品。

所有人都在担忧,那把他变成这种惨状的东西,到底是致命的化学药剂,还是可传染的病毒?

而现场喷洒的不明液体,是否是导致王成钢奄奄一息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