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人问过,门口那大爷家里是干嘛的?怎么一把年纪还在工作?
大爷的年纪少说也该有半个孙子,怎么逢年过节不见亲属,也没人打过电话?
就像他认识所有人,却没有人了解他。
周鹏靠在车门上,从口袋里掏出根烟,脚踝处传来的刺疼感一下又一下尖锐地钻着他的神经,不断打断他的思绪,他只好借着烟麻痹自己,接着继续思考。
毫无疑问,无论是把人偶放在他家,还是放在小张的警车里,那人必然非常熟悉市局,否则怎么会掐着点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也知道外观千篇一律的警车到底属于谁。
还有,市局人员来往复杂,但也人多眼杂,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没有条件去避人耳目藏着个成人高的人偶,除非这人有能避开旁人单独的房间。
能对警方行动了如指掌,进进出出都像在自家闲逛,偶尔闲聊还会无心透露出侦查案件的一星半点,没有人会提防一个在市局做了十多年的门卫,没有人会去怀疑那样一个面容和善的老人。
想到这里,周鹏心里突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堵着的难受。
这时,坐在车里的小张把周鹏那个好不容易充上电的手机开了机,随即一连串未接来电、短信的提示音爆炸式在狭小的车内轰地一下全炸开。
小张吓了一跳,看了眼屏幕,连忙把手机给周鹏递出去:“老大,是容队,打了二十几个未接,你快看看。”
周鹏把烟头捻灭,接过手机,打开来电显示正要回拨,容铮的电话直接又打了过来,还不等他开口,就劈头盖脸地说:“周鹏,我现在发一份资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