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茫然地睁大眼,她心里一时不知道什么感受,是知道自己最后一个底牌无法使用后的慌张,是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感到恐惧,还有对刚才挑衅的懊悔。
而唯独没有的,是悲伤。
她茫然地望向四周,她想问问,为什么死了孩子,她却一点不难受?
为什么展平死了孩子,却恨得要杀了自己?
十分钟到了,无人机载着投票缓缓飞进半空。
女人绝望地抬起头,她轻轻地笑了笑,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你知道自己的结局了。”
她听见冰冷的声音,转动眼珠,她看见一个年轻人正靠在车窗上。
这一瞬间,她脑海一片空白,只是抬起头和年轻人对视,年轻人目光很冷漠,既没有愤怒,鄙视,也没有恐惧,像平静的海水一样漠然,是她许久没有体会过的眼神。
不知怎么,她有些畏惧这种眼神,以至于她飞快挪开了视线,不敢和年轻人直视。
“告诉我,谁在你身上装的炸药,这种炸药没法携带,也没办法运输,唯一的可能是,在车撞出大桥以后,等车体彻底稳定,进行现场组装。”
女人轻轻吸了口气,颤声说:“是一个学生,背着黑色皮质书包,穿着校服,长得不错,上嘴唇中间有一颗针尖大的痣,身高和展平差不多,有一米七八左右,头发和你差不多,也戴眼镜,很文静,爱看电子小说……对了,他手很好看,手指骨节不明显,又细又长……你可以问问其他乘客,肯定很多人都有映象。”
说到这里,她哽咽一声:“我是不是,马上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