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哲感觉自己站不住了,他浑身的肌肉猛然绷紧,拳头都死死地握住。
他们怎么能!
怎么能!
在先前看到被当成观赏物的残疾人,到看见有人在眼前活生生炸掉脑袋,陈启哲只感到深深的恐惧和惊吓,那种对自己生命的无力,来自于原始本能对危险的忌惮。
可现在,陈启哲感到了愤怒,想要破坏一切的疯狂。
眼前的这些可都是些活生生的人,他们有血有肉,在几小时前还把自己护在怀里,有温暖的臂膀、坚毅的信念、无所畏惧的勇气,让他对自己废物一样的人生升起了美好的期待!
那一瞬间,他想,自己也要当警察!
可是现在……
他捏紧拳头,怒火开始在胸口酝酿,就要烧掉他残存的理智——他看向那个离他不远的中年男子。
对了,这个人不是惹不得的客人吗?只要自己劫持这个人,以他为人质,不是就能救下所有人!
最简单粗暴的逻辑刹那间在脑中像烟花般乍现,陈启哲没有想自己能不能控制住比自己高大的壮年男子,也没想到在这种敌众我寡的环境里一旦自己身份暴露将会遭遇到什么,他满心只有愤怒。
像他做小混混的时候,怒气化成拳头,砸在那些招惹他的人。
他有意识后就没有妈了,和老爸挤在狭小的小卖部里,成天身上都是烟味,因此遭来同学的排挤,最开始他会忍受,可学生们的排挤并不会因为忍受而收敛,反而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