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容铮那块木头能机灵点,在他的墓碑上不要用那张身份证上丑得不堪入目的寸照,不然他肯定会死不瞑目。
舒墨高度运转一通宵的大脑终于开始疲惫不堪起来,甚至产生了负面的胡思乱想,堪称重度焦虑。
早知道这样,离开的时候就该和容铮见上一面,用他本来的面目,不是这样平平无奇的样貌,给他留个恋恋不忘的念想,不至于过两年就找个相好。
感情这方面舒墨从来不懂得大度,电视小说里女主角死前要给爱人找下一任的想法,不会让他感动,反而让他觉得脑子是不是有病。
在舒墨的字典里,爱从来就是自私的,等同于终身承诺,绝不能更改,分手等于背信弃义,就算死后再找,那也是绝世渣男。他光是想到他死了后容铮可能会和其他人步入婚姻殿堂,他就忍不住怒火中烧,想不管不顾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然而这样的怒火还是没能让他大脑清醒,反而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熬了一夜的睡意狂风般袭来,让他眼皮像有千金重一样往下耷拉,终于在张诚震耳欲聋好似警笛的呼噜声中,陷入了深度睡眠。
而就在舒墨陷入沉睡的瞬间,他的眼睛却骤然睁开了。
祭坛上烛光微弱,暗黄灯光下,他内单的双眼眯成一条线,下颌的线条也变得锋利起来,身上的气势也浑然改变。
他用阴霾的目光审视了下周围的环境,随后他撑着地板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踱步走到雕塑下,仰起下巴,用暗沉沙哑的声音讽笑:“神?你也配?”
说完,他直接一脚踹翻神像。巨大的声响把张诚惊醒,他骇然抬起头,大声问:“舒墨,怎么了?靠,你怎么还把神像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