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刺中了心事,周少丰目光四散,冷冷暗哼。
虽然嘴上说放下了,但心里又何曾真正放下过?丧女之痛,谁人能懂?
“他那时也不过是个小孩,因为一场与他无关的车祸,你让他背负一辈子的债,着实是无辜”
可白展侑话音未落,周少丰的眼神已变得无比阴寒,一波滚滚怒意涌出,收也收不住,“他如何无辜?当年佟子萤的妈妈也坚持佟光祥无辜,我起初也相信她,可是我们洁丽去世不到三年,她就嫁给了罗竟文那个狗贼!这就是所谓的无辜?嘴上说得好听,为了自己儿子不得不嫁,其实就是一个贪图钱财的伪善贼!每每想起,我就怨怒之极,恨不得杀了她们母子给我们洁丽陪葬!”
周少丰的激愤让白展侑一时哑言,忽然想起佟子萤谈及周洁丽时的感激与怀念,如此一对比下,发现其实枷锁在身在心,能不能走出来,真的只能靠自己。
盛怒过去,剩下的只有空叹与悲痛。周少丰闭上眼再睁开,忆至往事,手里的拐杖应声落地,他浑身发抖,已无力握紧拐杖,双目悲楚,嘴唇一片青白,颤着出声,“我可怜的洁丽”
眼前老人一脸悲怆,仿佛经历着巨大的痛楚,白展侑心中一时不忍,开始后悔自己触及周少丰的软肋,所有的安慰到最后只得一句,‘周老,节哀’。
周少丰幽幽出声,“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怀疑当年的判决,尤其是罗贼再娶妻后,我甚至想过更不堪的情况,但证据确凿,无法去辩,除了被迫接受,我已经不知如何是好”
“!”
一番话让白展侑眉头一皱,暗暗思忖,留了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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