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飞车”的控制部分。
我发现其中有不少仪表的损坏程度,并不十分严重,就试著按下一些掣,或是旋转著它们,到我接到了其中一个浅黄色的掣时,一旁的一个萤光屏,突然亮了起来,在那二十公分的萤光屏上,我看到了许多闪耀不定的线条。
这些线条,或许代表著甚么,但在我看来却毫无意义。我看了一会,由得这些杂乱的线条闪动著,再去触摸其他掣钮,在旋转一枚深黄色的掣钮之际,我发现萤光屏中的线条在转变,变成了一个一个的半圆。如果那是一具示波仪,那么,这种半圆形波浪式的波形,是正弦波。
这具附有萤光屏的仪器,本来可能是一具通讯仪,它显然已经损坏了。
我渴望试图在萤光屏上得到一点甚么,可是花了相当的时间,一点结果也没有。在这期间,我又发现了在仪表板的右下方,有一个铁箱子。那铁箱子和整个“飞车”,却显得格格不入,而且,那种金店,我十分熟悉,那是普通的不锈钢。
这只铁箱子,显然并不属于飞车原来的设备。
铁箱的盖子上著锁,我设法将之撬了开来,箱盖一撬开,我就忍不住叫了一声。铁箱中是一副无线电通讯仪,在这具通讯仪之下,还有一个小小的商标牌,商标牌上,是一个我熟悉的厂家的名字。
这真出乎我意料之外,略为检视了一下,就发现那是一副性能十分优异的无线电通讯仪,而且,对于操作这样的通讯仪,我也并不陌生,有一个时期,我曾经热衷于业余的无线电通讯,用过和这具通讯仪相类似的仪器。我有了这个发现,心中暗暗希望它没有损坏,我先按下掣,然后,拉出了耳机,塞在耳中。我立时听到了一些杂乱的声音。
那种杂乱的声音,相当微弱,但也很有规律,其中有一种“得得”声,大约每一秒钟,就响上一次。我不知道那是甚么意思。
然后,我又小心地旋转著另一掣钮,改变著频率,不一会,就听到了一阵拉丁音乐,那不知道是哪一个电台的广播。
这时,我的心中十分紧张。因为我在这里,发生了一些甚么事,身在帕修斯的白素,完全不知道。而我的面前,是一具性能优良的无线电通讯仪。当然,我绝对无法和白素直接通话,但是我却有希望联络到业余无线电通讯者,可以通过他们,设法转告白素。
我慢慢地旋转著掣钮,在十多分钟之后,我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声,一个道:“我这里正在下雪,雪积得很深,我一定要多准备些柴火来取暖了!”另一个则道:“雪?我从来也没有看到过!”
一听到这样的对话,我就知道是两个业余无线电通讯者在对话,我忙道:“对不起,打断你们,我有要紧的事!”
那在对话的两个人停了一下,然后,其中一个欢呼道:“有第三者了,欢迎介入!”
我忙道:“我不是来参加通讯的,请问,你们两位,在甚么地方?我需要紧急援助!”
欢呼的那一个道:“我在比鲁的山腰,我们这里正在下雪,你在甚么地方?”
我苦笑了一下:“你离我太远了,还有一位,请问在甚么地方?”
那一个说道:“我是圣保罗市的一个中学教员,你在甚么地方?”
我叹了一口气,道:“我在法属圭亚那,距离帕修斯市不知道多远的一处丛林之中!”
那两人同时叫了起来:“能帮你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