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微尘不好意思地跟着笑:“那是什么啊?”
“就是个腕饰,而且他两个手腕上都戴了。还有他衣服上的流苏,手里的水桶包,这些元素公元前就已经流行了,直到今天,设计界依然大量沿用。”尹席一边说着,一遍用手指引导颜微尘的视线。
更具体地来说,尹席还知道腕饰上的图案已经被其他设计师捷足先登了。
长久以来,博物馆藏品一直是设计师们的灵感来源。小到一枚纽扣,大到玻璃罩都罩不了的雕塑,对美的直觉总会让他们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发现。
颜微尘不自觉地看着尹席的侧脸,他知道自己萌生了什么想法,又不敢细细发掘。
“怎么了?无聊吗?”尹席发现了他的走神。
颜微尘摇头:“不,没有。”
如果医院是人性的照妖镜,那么这里则顽强地呈现生命的种种美好。
从进门的时候,看到轮椅上的残疾人在家人和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游览,到名画展厅里,身患红斑狼疮的女人席地而坐,抱着画板一丝不苟地临摹,博物馆强烈激发着人们对历史和艺术的热爱,不论他们处于生命的何种状态。
当社交牛逼症的小孩朝颜微尘举起蜡笔画,而他的父母坐在不远处宠溺地看着孩子时,那份触动似乎并不小于他在医院看到的人情冷暖。
如果爸爸没有出现意外,也许他小时候也会这样,坐在爸爸身边,用蜡笔画出毕加索版的展画。
他对着孩子笑了笑,无声地说:“好看。”
尹席带着颜微尘在一副画作前驻足:“这幅画你一定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