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是会膨胀的,颜微尘生死攸关的时候,他只想要颜微尘活着,可是颜微尘一落泪,他又心疼得受不了。
“他在哭,请你让我进去看看他。”他坐在医生办公室里哀求,“我需要补充什么手续才能进去?或者是不是有额外的缴费?我等不到明天。”
“不要激动,里面有医生陪护,你进去了也没用。”主刀医生疲倦地靠在椅子里,无视他发红的眼睛,朝icu的方向撇了撇头,“icu里那么多病人,你看他们的家属都不跟你这样。规定就是规定,希望你配合。”
icu外的走廊上没有长椅,身心俱疲的病人家属裹着被子横七竖八地躺在纸板上。他们都被尹席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吵醒了,却没有责怪他,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尹席靠着墙根坐在地上,他衣服穿得单薄,走廊里又没暖气,有患者家属给尹席分了一条毯子,说等到早上八点就可以进去探视了,安抚他耐心一点。
尹席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刚摸到那人递来的毯子,突然想起一串能在这片区的医院说得上话的名字。
认不认识这个医院的人有什么打紧,他们圈子总是同一个圈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前提是找对人。一个不敢违抗规定的医生显然做不了主,他真是急糊涂了。
仅过了二十分钟,走廊上的病患家属就亲眼目睹尹席被客客气气请进了icu。
颜微尘的心情已经平稳了,他术中输过1000的血,好在头晕和恶心还在他可以忍受的程度内,吊瓶里的消炎药持续不断地流入血管,icu里一床被子对他来说不太够。
尹席坐到床边,将手伸进被子里握住颜微尘输液的手腕,冷得像石膏像。在不断渗入血管的冰冷液体面前,他掌心的温度聊胜于无,却让颜微尘舒服不少。
颜微尘用热切的眼神看着他,又怕他说出噩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