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看到一个鞋匠,用来击我后脑的,乃是一只长统大皮靴!
那两个“鞋匠”,这时站直了身子,竟是一个身子极高的大汉,他面上的皱纹,自然是化装的效果。
另一个“鞋匠”的身材,可能不在他的同伴之下,但这时他却在打滚,捧住了肚子,哎唷之声,不绝于耳。我刚才的那一肘,至少他要休息七八天才能复原!
站著的“鞋匠”扬了手中的靴子,向我走来,伸足在我腿上踢了一脚,我仍然一动不动。他向另一个人喝道:“饭桶,快起来!”
那人皱著眉头,捧著肚子,站了起来,仍是呻吟不已,那“鞋匠”迅速地关上了门。
他们将我拖到了后院子中,放在一辆手推的车子之上,然后,再在我的身上,盖了两只其臭难闻的麻袋,而且,又在我的后脑上重重地敲了两三下。
为了弄清他们的来历,我都忍著,反正我记得那“鞋匠”的面目,不怕将来不能连本带利,一齐清算。我觉出自己已被推著,向外面走去。
那家伙一面推著我,一面又摇著一只破铃,高声叫著,他又从“鞋匠”而一变为收卖旧货的了。我倒不能不佩服他的机智。
我约莫被推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停了下来。
我偷偷地将盖在我身上的麻袋,顶开一道缝,向外看去。只见已经来到了一个十分乾净的院子中,院中种著很多花卉,看来像是一个小康之家,那人将铃摇得十分有节奏,只要一听,便可以听得出,他是在藉铃声而通消息。
我心中暗忖,这里大概就是他们的地头了,只见屋子的门移开,一个大汉,向外张望了一下,那家伙迅速地将我推到了门前,两个人一个抱头,一个抱脚,将我抬了进去。
我将眼睛打开一道缝,只见屋子正中,有一个穿著黑色和服的老者,面色十分庄严,坐在正中,两旁站列著四个人,那四个人中,有跟踪我而又被我反跟踪的男子在内。
连抬我的两人在内,对方共是七个人,我心中暗忖,已到了发作的时候了。就在抬我的两人,要将我放下来之际,我双腿突然一屈,捧住我脚的人,随著我双腿的一屈,向前跌来。
我双脚又立即向前踢出,重重地踢在他的面上,那假冒鞋匠在我后脑上敲了三四下的家伙,发出了一声驴鸣似的惨叫,身形向后一仰,面上已是血肉模糊,直跌出了三四步,才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而我双脚一点地,身子突然一个反转,抬住我头的人,见势不妙,慌忙将要后退之际,我早已兜下巴一拳,打了上去。
只听得那人的口中,有骨头碎裂之声,那人后退了两步,倚在墙上,满口是血,那里还讲得出话来?
我的动作极快,打发了两条壮汉,我相信还不到几秒钟的时间。然后,我拍了拍身上,整了整领带,站在那老者和四个人的面前,道:“好,我来了,有甚么事?”
我相信我刚才的行动,一定令得他们震骇之极,所以一时间,谁也出不了声。我一伸手,抹去了面上的尼龙纤维面罩,向那曾经跟踪我的人一指,道:“哼,你不认识我了么?”
我绝无意为我自己吹嘘,我手向那人一指问,那人连忙向后退去,连面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