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尔逊搓了搓手,道:“有些事,是很难说出为甚么来的,那只是我的一种直觉。但是我认为,那只箱子,恰好在我们全力对付海文·方的时候出现,而某国大使馆又对之看得如此严重,这其中还不是大有文章么?所以我相信事情可能和海文·方有关。”
我叹了一口气,道:“好,我不妨去调查一下那只箱子的由来。但是,我将仍追寻方天的下落。”
纳尔逊伸手在我的肩上拍了一拍,道:“不要忘了你还是月神会和某国大使馆的目标。”
我苦笑了一下,道:“我到日本来,是想休息一下的,却不料倒生出了这么多麻烦来。”
纳尔逊意味深长地道:“人,是没有休息的。”
我转过身,向病房门口走去,道:“希望你和当地警局联络一下,我本来是准备在医院中栖身的,但如今既然要活动,便不能留在医院中了,我想作为当地警局新录用的一名杂工,并且希望能够在警局工役宿舍中,得到一个床位。”
纳尔逊道:“容易得很,一小时后,你和我联络,我便可以告诉你该在何处过夜了。”
我不再多留,迳自走了出去。
我的身份,将一变而为当地警局的杂工了,我想起那些还在旅店房门外等我的人,心中不禁又好笑起来。我出了医院,在一家小咖啡座中坐了下来,摊开在路上买来的报纸,见好几家报纸,都在抨击警方最近突然实施的严厉检查制度。
我心中又不禁暗暗叹息。因为那样严厉的检查,并没有使方天出现。
方天可能还在东京,但是,他隐藏了起来,是为了甚么呢?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我没有死在北海道的雪地之中,也来到了东京,仍不肯放过我?我想到这里,心头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
老实说,我绝不怕力量强大的敌人,我曾经和人所不敢正视的黑手党和胡克党交过手。但是方天,他却是那样一个神秘而不可测的人,直到如今,我仍然不明白方天使我受到那么重伤害的,是甚么武器!
接著我看到报纸上,有一则十分奇怪的寻人广告,道:“藤夫人店中棋友注意,速与我联络。佐佐木青郎。”
首先吸引我的,便是“佐佐木青郎”这个名字,因为那正是在医院中为我治伤的佐佐木博士,而“藤夫人店中棋友”,自然就是我了。
我自出了医院之后,便未曾再和他联络过,在医院中,我也没有地址留下过。这位世界著名的医学博士,有甚么急事要见我呢?
在寻人广告中并没有佐佐木博士的地址,但要知道他的住址,实在是太容易了,只消随便拨电话去任何一家报馆,便可以知道了,因为佐佐木博士是日本有名的医生。我喝完了咖啡,就以这个方法,得到了佐佐木博士的地址。但我却并没有立即就去的意思。
我挤上了拥挤的公共汽车,沿途向人问著路,东京的道路之混乱,世界任何城市,无出其右,在一个小时之后,我到了一幢新造的四层大厦之前,在大厦的招牌板上,我找到了“小田原侦探杜”的招牌。
小田原是一个私家侦探,几年前,我和他在东京相识,我们曾经合作侦查过一件和“商业战争”有关的案子,以后便没有见过。如今,他的侦探事务所,已搬到大厦中来了,可见他混得不错。
我直上四楼,推开了门,居然有两三个女秘书在工作,我为了保持身份秘密起见,并不说出我的名字来,而我这时,穿的又是清洁工人的服装,女秘书连正眼也不向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