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想到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路成景侧过头去看盖司机:“如果是女性,是你,你怎么办?”

“女的咋了,抓到她,一起死呗。”

“有没有可能,是你对不起她在先?”

“有多对不起啊?劈腿、家暴,那分手、离婚、起诉呗。非法拘禁,既然逃出来了就告我啊。强奸一类的,告我啊。别走极端啊小姑娘,我一渣男,就算死了能咋的,你可还有好几十年的好日子呢,干啥下这手啊。”

路成景听着他逐渐消气,下意识笑了笑,又好好敛了起来:“要是我从此没有好日子了呢?要是你强奸了我,对我造成了终身的、不可逆转的、无法治愈的伤害呢?看过电影吗,万一因为你,我从此只能通过造瘘术,用肚子上的造瘘口排便,我与变了太监的你一样,也痛不欲生,甚至不愿苟活呢?”

盖一沉默良久,复又开口:“我能发表职业外的个人看法吗?”

路成景心中有数,微笑着说:“可以。”

“那我敬佩你。”

这一次,二人没吃闭门羹。

不过,要找的人不在。

老人瞧着精神尚佳,操着不知道哪里的浓重口音认真答话:“警察同志,我是闺女叫来看小外孙的,我女婿有了点儿病,女儿陪着在医院哪!是不是犯什么错误了?”

路成景神色冷静地解释了她女婿只是有可能是目击者,例行问话。

要过了地址和手机号,二人就再次驱车,最后到了丹北的一家心理健康诊疗医院。这几年,社会压力大,心理咨询缺口很大。丹山市恰就有这一家私立医院,咨询、就诊、住院流程全包,来咨询的病患其实很多,周边市县的也都慕名而来,口碑不错。

前台小姐见了工作证,轻易地给出了住院病患具体的门牌号。

住院部的走廊很安静,门内也是。盖一上前敲了敲门。

门开,露出了一张年轻又憔悴消瘦的女性的脸,额角有一块很大的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