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欣欣握着水杯的手指节苍白,她继续讲:“医生说,我得了宫颈癌,是原位癌,需要尽快手术治疗,手术最好是全切子宫,但也可以尝试切除一部分,用锥形切除或者宫颈截除,共同点是都不能完全保证治愈。”
盖一停了笔,皱紧了眉毛。
还真是宫颈癌……如果吴欣欣得了宫颈癌,杨杰也得了宫颈癌,会不会是杨杰愤恨传染给她的男伴,而报复与她相同经历的女性的男伴?吴欣欣,会不会其实认识杨杰?至少,是在网络病友群,或者医院检查,认识的?
“我不信啊,我闺蜜也劝我再换个医院检查,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其实验证之前,我就隐约觉得,我就是得上了。我不敢跟家里人说,和主任谈了很久很久,人家也不肯给我一个学生做子宫手术。我好气啊,我成年了,我不会搞医疗纠纷,我明明可以做主了……”
路成景也皱紧了眉毛,在抽屉里翻找,递了一包纸抽,拆开了。
“实在是没办法,我还是跟家里人说了。4月中旬做的手术,锥形切除。5月份的时候,其实我感觉好多了。后来一直到答辩结束,我几乎以为我已经健康了。5月、7月的检查,都没什么问题,直到11月,它不知什么时候又复发了。医生说,浸润深度已经超过5毫米了,情况很不好,会很快到晚期,需要尽快子宫全切,还要化疗。”
吴欣欣抬起头,忽然有了勇气和路成景对视:“徐警官联系我的时候,我刚做完子宫全切,正在修养期,今天回来,我就要长期化疗了,就在丹山市医院,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您随时联系我。”
“哦对了,怎么分手的,其实一开始,我只顾着治疗,没有想到跟他分手。公共浴室不干净,容易患病,我一直往这个方向靠。可是,我上大学的时候,我有个关系很好的室友就说过,觉得于正峰不像好人,感觉是个又随便又乱的人。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并没有生气,但我观察了一阵,于正峰并没有经常浪。怎么说呢,我偏偏信了‘浪子回头’这一套吧。9月底,我本来回了趟老家,可是家里亲戚突然有事,我爸妈就去照顾了。好不容易休假,我不想自己待着,就干脆又回了丹山。我跟于正峰此前一直同居,房子是他家里给他买的。我进门时,正撞见他和同事在沙发上……我很震惊,也觉得恶心。但我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意外,其实自从4月份我做手术以来,我们感情已经很淡了,我大学室友说的话,时不时就在我耳边响,如今终于验证了。”
路成景只温和地注视着吴欣欣,等她自己平复了情绪。
“警官,您问吧。”
“你是否有病友群一类的社交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