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人证物证俱在。盖一腹诽。
路成景维持着一直以来自带威严的面无表情,说:“那就讲讲吧,你的犯罪经过,从第一位开始。”
苗嘉敬坐直了身体,下意识抬手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开了口:“前年吧,监控还没这么好用。我跟在他身后,敲晕了给了针全麻,直接捂死了,然后掰了一对门牙,开车,就这个卡罗拉,带去郊外埋了。”
“受害者的名字?”
“不知道。早忘了。我就记得第一个杀的,是门牙,也就是上颌中切牙。”
苗嘉敬抬眼直视这个骗了他的男人:“警官,要听详细的牙齿收集顺序,我可以捋给你,你们回去慢慢对号。杀的什么人,我是真不记得了。”
得了示意,苗嘉敬认真答道:“上颌开始的,中切牙、第一、二、三磨牙、第一前、第二前磨牙、尖牙、侧切牙。然后是下颌的,第三、二、一磨牙、第二前、第一前磨牙、尖牙、侧切牙。”
苗嘉敬顿了一下,看着吴瑗说:“还有张平平的下颌中切牙。”
吴瑗笔尖一顿,接续记完了笔记,然后抬眼瞟了他一眼。
她读出了这人眼里对她恶心的欲望,但她实在收获不到平日里被唐文明恭维的快乐。
真说起“牙医”其人,用一句“杀人如麻”也不为过。以前她想过,那些受害者多多少少也是咎由自取,但后来路队探明,恐怕并非人人有罪至此。而苗嘉敬杀了这许多人,却仍能对那么多客人笑脸相迎。
这么多人,他们一队、二队加一块儿,也没苗嘉敬杀的人多。可苗嘉敬却根本不在乎,这些活生生的人,在它眼里就是一堆医学名词。
连交代带回忆,用了有30秒吗?
生命的价值呢?重量呢?
路成景在桌下轻轻拍了拍吴瑗的膝盖,继续问:“你是如何选定犯罪对象的?”
苗嘉敬忽然笑了:“你们应该都查了吧,不然怎么盯上我的?”
“苗嘉敬,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