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杰一下子怔住了,终于敛起了那副神经质的神态。
她咬牙切齿地开口:“‘出众’?难不成她还对我寄予厚望了?你不觉得,这是个男名吗?你们这边男女平等,你知道我家那边,是什么样么?我生来就是要嫁人的,去伺候男人,伺候男人全家,我这辈子最大的为人称颂的成就就是嫁好男人,伺候好男人。女儿还配上学?异想天开。谁家出钱给女儿上学,就是冤大头。我只配跪在男人脚边听他教训,过田雨琪那种狗逼日子。”
杨杰倒了口气,眼中熊熊燃起了生气儿:“她出卖我?你知道我进去的时候什么样吗?她让那狗逼在脖子上栓了根绳子,系在沙发腿上,像他妈条畜生!她以为那狗逼是保护她?傻逼,那男的只怕是跟踪她,所以认识我,以为我是为她出气来的!不过是急中生智,苟条贱命吧!她是不是还挺感动?真他妈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脑子被狗吃了。”
她骂完一通,好像又觉得可笑,竟然为这种东西动了气。
“那不是我姑,那女人是我妈。”杨杰眼中阴晴不定地闪着滔天恨意:“这女人生下我,嫌在婆家没面子,又穷,就给我过继给了生不出孩子的亲戚。她自己不是又好好生了个儿子么?怎么还被婆家踹出来了呢?我赚钱了,知道来找我了,光他妈知道生,不会养,母猪一样。统共让她给我干这么一件事,还给我捅娄子捅进来了,真他妈,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
路成景盯住她的双眼,一针见血:“这跟你伤害别人,有关系吗?”
杨杰一愣,气势萎了下去:“怎么没关系?凭什么……”
凭什么就我过成了这样?凭什么一样的受精卵,只有我长成了一条烂命?
凭什么苦尽,甘却不肯来?凭什么领导这么夸奖的我,会跟这么个男人在一起?凭什么田雨琪和王孟去排查,却能逃过一劫,我却从一开始就切了子宫,还是难逃厄运?
人都说原生家庭不是我的错,那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