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八九年前,12年吧好像?那时候我妈还活着呢。有一伙人找到我,很急,让我给他们处理尸体,拿我妈威胁我,如果报警就撕票。我是真没办法了,他们跟我说,人不是我杀的,就没事。其实就是心理安慰吧,我也就硬着头皮干了,之后我妈也好好的。这些年,我寻思早就完事儿了,谁知道前天,又来了。我之前短婚短育,儿子跟他妈在南方呢。这回他们拿我儿子威胁我,让我再干一回。”

“你不怕他们威胁你一辈子?”

“怕。所以我说,我现在相信警察,我不干。然后……他们说,市局里,省局里,都是他们的人。”

省局?省公安厅吧。

盖一腹诽完,接着问:“说你就信?你不还知道信访呢吗,举报啊。”

张大平满眼心虚,咽了口口水,答:“我都不知道往哪投。而且,他们跟我说了你。”

“我?”盖一微微瞠目。

“对,说咱市局里管刑侦的,就是你。你一米九多,下手黑,抠过人眼珠子,还杀过人。”

盖一:“……”

这都哪瞎传的?

“还说,我只要咬紧牙关,顶住你,就行了。你上边有领导保我。也不是保我,是保他们。他们说你说得可详细了,你们局里真有毛病!你说话好使吗?你能不能保我、保我儿子啊?我儿子在他们手里呢,能不能先保证我儿子安全再行动啊?”

盖一摆摆手:“好使。你前妻和儿子都找完了。你怎么处理的尸体?上次那事儿也说。”

听说儿子已经找到了,张大平这才宽了心。

“我没处理尸体,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张大平瞪着双眼去信服盖一:“到我手里就是一堆肉,没有头,连骨头都没有!我就全当边角料处理了,弄碎一点,绞成肉泥,很多人也分不清啥肉是啥肉,连着猪肺子啥的,就买回去当猫食、狗食了。”

“行,你接着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