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成景又找回了冷静,继续说:“注射完,他形同废人。你单方面虐杀,又有什么意思?”
“哦?”初童笑道:“那你说怎么有意思?我抹了你的脖子,让盖队长红了眼,跟开了狂暴似地单方面虐杀我?我是危险分子,不是傻逼。”
“你就这么没自信吗?我看你没少健身吧。”
初童眼睛牢牢盯着那头盖队长注射的进程,嘴上淡道:“我是打不过他,那又如何呢?你们花了多少年训练反应,又常年干的都是要命的体力活、受了多少磨炼,况且盖队长这身体优势,我说一句认怂,丢人吗?包括陆青云,他不也只敢耍耍嘴皮子?我看,盖队长要是沉下脸,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针筒里的浑浊溶液顺着盖一颈间血管逐渐注入,跟随动脉里的血液一起流经心脏,在加速了心跳频率后猛然泵出,刺激着这具沦为海洛因奴隶的躯壳。
盖一朝后靠去,“咚”的一声栽到大树怀里,抬手向下摸去,攥紧了湿漉漉的树皮、勉力撑起了身体,免于滑落。
渴。
好渴。
舌苔干得发疼。
盖一强撑着聚焦视线、定住了胡乱震颤的两颗眼珠。
昏昏涨涨间,他走马灯似地看见了“牙医”苗嘉敬。
苗嘉敬说:“你知道,死人的舌苔干巴了,是什么触感么?”
是什么触感……?
盖一抬起青筋遍布的右手,慢慢摸上自己的嘴唇,伸进两根手指,极缓慢地摩挲了两遍自己的舌苔。
“怦怦、怦怦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