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伤,路成景这才正色,叫人过来看了看他包得严丝合缝的上臂。

“没事儿。”

路成景边起身穿鞋边道:“见骨头了吧。”

盖一长臂一伸,给人递了外套,顺嘴接:“怎么骂人呢?”

路成景先是愣了一秒,又是直到穿好衣服才寻思过味儿来。他从嗓子里倒了口气出来,笑道:“回家。”

折腾了好几天,虽说在医院也睡了半宿,但着实不算踏实。回了家,路成景刚那点儿旖旎心思全被困意搅散了。一进家门,他几乎是叹息似的呼了口气,拉着人就栽倒在床上,在男妈妈的指示下,用棉被裹紧了自己,沉沉睡去。

他昏昏沉沉,意识模糊。视线所及是一片混沌的黑,裸露在外的皮肤冰块儿似的凉。周围仿佛有种无形的压力在不断推挤他,四肢被绑缚,无处可逃之下,他的身体似乎迟早要被挤碎。

这是什么地方?

他张开嘴巴想问上一问,却被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

啊,是水。

好像吞了一小把牛毛针,胃里边针扎似的疼。

路成景睁开眼,努力聚焦视线,朝着印象里左肩的刀片凑去。

他心中疑窦丛生:嗯?刀片呢?兜儿呢?

怎么肩膀头是一片光滑平整的布料?

这不是他的衣服,他甚至没有这个布料的上衣。

那这是谁的?

路成景勉力伸腿朝下蹬,试图挣扎一下,好看清周围。

这一蹬,他的右大腿疼得厉害,这疼来得尖锐,顺着腰椎直直上窜,连带着他脑袋里三叉神经都跟着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