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说著,一面做了一个手势,蹙著眉︰“马金花和卓长根临死之前相见,争吵,完全是偶然发生的。”
我想了一想︰“是,至少马金花不知道卓长根会去看她,所以,她要告诉卓长根的话,只是写在遗嘱之中。”
白素长长吁了一口气︰“她要卓长根把她葬在这里,而不说其他,一定是预料到卓长根在葬她的时候,会有所发现,会知道她神秘失踪的秘密。”
鲍士方苦笑︰“根据推理,这洞穴中一定有古怪,可是我们 ”
我忽然之间焦躁起来,瞪著他,粗声道︰“我们既然已经来了,就把事情交给我们,你去忙你的吧,别来打扰我们。”
鲍士方涨红了脸,也瞪了我半天,我指著车子︰“你可以把车子开走,把露营的一切留下来。”
鲍士方勉力忍著怒意︰“好,如果你认为我还有用处的话,我还会来。明天……我再派人给你送车子来,或许你要到处看看。”
我点了点头,鲍士方用力把车子上的东西往下卸,我也不去帮他,和白素两人,漫步向外走去。白素问︰“为甚么要把他赶走?”
我摇著头︰“我连自己都说不出来,我只是感到,这件事那么诡异,越少人参加越好,人越少,可能越容易知道真相。”
白素没有说甚么,我回头看了一下,鲍士方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搬了下来,我大声道︰“我会搭营帐,你管你走吧。”
鲍士方的心情可能十分愤怒,一声不出,上了车,疾驶而去。
他走了之后,我就开始搭营帐,旷野中的寒风相当凛冽,厚厚的营帐看来也挡不住风,还好,有极佳的鸭绒睡袋,我和白素生起了一堆火,烤了一点食物,煮了一壶浓咖啡,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忽然露起营来,这真是奇特之极。
当我们分别钻进睡袋,躺下来之际,白素忽然道︰“汉字的结构,相当有趣,昆虫转化过程中有一个阶段叫‘蛹’,我们现在的情形,就有点像昆虫的蛹,自己把自己包了起来。而殉葬的人叫‘俑’,那自然指他们活生生地被驱进了墓穴,从此被黑暗和死亡所包围之故……那真是十分悲惨的事情。”
我很有同感︰“是啊,不过这种事,早已过去了。很多人发思古之幽情,总是说古代比现代好,其实,人类文明进展虽然慢,但总是在不断进步之中。”
营帐外寒风呼号,营帐内我和白素天南地北说著,倒也其乐融融。
第二天很早就醒来,我看著还在露天的灵柩︰“先把灵柩放回去吧。”
白素点头表示同意,我们就开始工作,才把挖出来的土填平,鲍士方就来了,道︰“我不知道你们准备在这里耽搁多久,所以给你们带了更多东西来。还有一大桶汽油,足够你们驾车在方圆数百里兜圈子。”
我拍了拍他的肩︰“谢谢。”
他苦笑了一下,走向车子︰“只要有希望可以找到卓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