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回踱著,心中烦躁,那是因为我在事情发生之前,绝想不到会惹下这种麻烦的。
我踱了几个圈,“砰”地一声响,邓石挺著胸,傲然地站在门口,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我本来倒已的确准备了几句道歉的话,准备向他表示友好的,可是一瞧见他那副德性,气就不打一处来,立时改变了主意。
我们两人相对了片刻,我才冷冷地道:“我已经说过了,你坚持要闹上法庭的话,对你有好处?”
邓石冷笑著:“至少我看不出甚么坏处来,而一个由好管闲事而发展到偷窥狂的人,却可以受到法律的惩戒。”
我忍住了气:“可是你别忘记,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了!”
邓石“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你甚么也不知道,可怜,你其实甚么也未曾看到!”
我实在气不过他那种狂妄的样子,我立即狠狠地道:“至少,你的腿上,曾捱过我重重的一脚,你能否认这一点么?”
邓石的面色,在刹那间,变得十分难看。
我知道,我想说服他的企图,已不可能再实现了。
但是我心中却十分高兴,因为我总算出了一口气,也打击了他的气焰。
他瞪著我,好一会,才冷笑道:“随便你向甚么人说好了,有人会信你?”
他这句话,倒是实在的情形,如果我在法庭上说,我在二十四楼,曾看到过邓石的两只脚,并曾向之踢了一脚的话,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被送到医院那里,作神经是否正常的试验!
我感到难以回答,但是也就在那一刹间,我想到了那只烟灰碟。
那只烟灰碟,是成立青的,是被邓石“取”走的,如今在邓石的家中。不论我指控他是用甚么方法取到,但是成立青所有的一件东西,到了邓石的家中,他总得好好地解释一下。
而不管他如何解释,他总是不告而取,那是有罪的,虽然罪名极轻,因为那东西只不过是一只瓷质烟灰碟而已,但他总是有罪的。
我舒了一口气,悠悠闲闲地道:“邓先生,那么那只烟灰碟呢?”
邓石怒道:“甚么烟灰碟?”
我道:“你从成立青的家中──二十四楼偷走的那烟灰碟,我看到它在你的家中,邓先生,你公然陈列著赃物,这等于是向法律挑战了!”
邓石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我耸了耸肩:“我可以立即请来成先生,会同警方人员一起到你家中去的!”
邓石吸了一口气:“好,这次算是又给你逃过了一关,但是我警告你,你不能再来管我的事,我总会使你吃一次苦头。”
我只觉得全身轻松,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邓石厉声道:“你别得意,你若是再来管我的闲事,就是自找麻烦。”
我忽然止住了笑声,走到他的身边,用十分正经的态度问道:“说实在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可以告诉我么?”
邓石呆了一呆,由于我这一问,是突如其来的,他事先,全然不可能有答覆我的心理准备,是以他一呆之后,便道:“我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