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就应该看出来的东西,陶蘅却到如今才彻底醒悟。

头痛欲裂。

陶蘅的头疼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尤其在那次进医院以后就发作得特别频繁,时常发生在他想事情的时候,想得越多,就越疼,所以他总是浑浑噩噩的,什么都无法思考。

就像现在,眼前猛地发黑,他几乎感知不到外界的存在,即使睁着眼睛也看不清东西,有人在拍他的脸,是秦文远。

秦文远是在陶蘅的颤抖中醒来的,还有贴在他脸上的陶蘅汗湿的脖颈。陶蘅喉间发出的呻吟声,和他痛苦扭曲的脸,让秦文远甫一清醒就陷入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焦虑中。

他把陶蘅抱入怀中,轻轻拍他的脸,问他:“哪里难受?”

陶蘅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听不到秦文远的声音,他的脑海里轰轰烈烈的全是擂鼓声,在这擂鼓声中,有人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你只是个替身,你这辈子就只是个替身!

陶蘅很久前就意识到自己是个替身,直到现在才敢承认,他真的,就只是个替身!

那一刻,陶蘅的大脑突然清醒过来,疼痛没有消退,但他想通了一件事情。

就像是推开了一扇大门。

推开这扇门之前,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秦文远沟通,也就没有和秦文远谈判的底气,但是推开这扇门,他知道他该做什么,即使不能说服秦文远放他离开,他也能让秦文远获得和他同样的痛苦。

如果两个人一定要纠缠在一起,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在此之前,他还要一点筹码。

陶蘅推开秦文远从床上滚下去,爬起来后踉踉跄跄地往外跑,又跌跌撞撞地爬上三楼。

他来到那间常年上锁让秦文远醉了酒就把自己关在里面的房间,飞起一脚对着门锁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