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叫了。”

保镖上前,想将季牧桥从他怀里接过去平放在地上,被陶蘅一把推开,“滚开!”

他爬起来将季牧桥搂在怀里,疯了似的大叫:“谁也不许动他!”

季牧桥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双手,刺红了他的双目,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是死了,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死了,让季牧桥活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的人生会变成这样!

耳边传来秦母发疯似的尖叫声,秦文瀚被保镖击中肩膀,正虚弱地靠在墙边,鲜血流了一地,他的枪掉在地上,被人踢到了陶蘅脚边。

陶蘅抖着手捡起那把枪,这一刻,他的心彻底死了,感情也死了,就在刚刚被他埋葬,空洞的胸腔中只余恨意。

他抬起手,把枪对准了秦文瀚,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看不清秦文瀚的脸,但是他知道,只要他扣动扳机,秦文瀚一定会死,他想杀了秦文瀚,从没有哪一刻,他想彻底杀死一个人,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

“陶蘅,”季牧桥虚弱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把枪放下。”

陶蘅握着枪的手在发抖,保镖们面面相觑,想上前阻止又不敢。

“陶蘅,听话,把枪放下。”

季牧桥浑身是血,浓稠的血液沿着他的身体流到地上,他的身体越来越冷,意识逐渐模糊,但他还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了陶蘅拿枪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