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房间,秦文远给自己倒了杯酒,走到落地窗前,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回忆着今天见到的那一抹面容。
一只黄白相间的胖橘猫走到他脚边,碰瓷一般地倒在他的脚背上,“喵喵”几声,见他不理自己,打了几个滚又走开了。
这只猫是秦文远三年前从公司楼下捡到的,当时还只有巴掌大,他本来不是爱猫之人,但看到它,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想起了陶蘅,心一软便带了回去,这一养就是三年,如今一个巴掌大变成了五六个巴掌大,还有不停长大的趋势。
橘猫不知去哪里逛了一圈又回到秦文远脚边,秦文远仰头喝光杯里的酒,弯腰将它抱进怀里,低低道:“你还没见过他是不是?改天我带你去见他好不好?你一定会喜欢他的。”他应该……也会喜欢你的吧。
“但我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去见他,”秦文远有些失魂落魄,“我忍了这么多年,好像有些忍不下去了,我想让他回到我身边,你说,他的病好了吗?”
孙朗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抱着肥猫说话的诡异画面,虽然这个画面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但还是让他忍不住整个人颤了颤,“董事长,您没事吧?”
孙朗这几年一直跟在秦文远身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有时应酬晚了就会睡在秦文远的顶楼套房,对于秦文远的习性,孙朗自认已经摸得一清二楚,唯有一点,便是关于陶蘅的。
陶蘅被藏在秦文远心里最脆弱敏感的一块地方,平时连听到名字都会让他落寞许久,更别说像今天一样直面相见。孙朗觉得,今天的董事长大概是好不了了。
秦文远还保持低头看着橘猫的动作,一动不动,像一个毫无生气的雕塑,孙朗不禁又道:“董事长,您今天吃药了吗?”
董事长吃药多年,谢医生叮嘱过尽量不要断,除非喝了酒,董事长今天喝了酒,按理不该吃药,孙朗不放心,便开口问了,没想到秦文远用无比悲痛的声音回他:“什么药?后悔药吗?”
孙朗:“……”要不是董事长平日里言语正常,作风强悍,他真会以为他疯了。
没等到回答,秦文远把目光移到窗外多彩的夜景,“我没事,你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