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治疗的?吃药?”
谢冉沉默片刻,说:“吃药,电击。”
陶蘅的心像被电击中,疼痛密密麻麻地从心脏位置向四肢扩散,他低下头看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指,慢慢地握住了拳。
秦文远的手术从上午做到天黑,手术很成功,张博士带着疲惫的笑容走出来,“情况比想象的要好。”
陶蘅松了口气,连日来绷紧的弦在这一刻松懈下来,大脑昏昏沉沉,几乎要晕过去。孙朗把他送回病房,让他盖上被子睡一觉,躺在床上的那一瞬间,他昏睡了过去。
秦文远是术后十多个小时后醒的,昏睡了那么多天,经历了一场大手术,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颊凹陷下去,鬓角的白发更多了,连孙朗看了都忍不住眼角发红。
陶蘅让孙朗去叫医生,他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的人,“你怎么样?”
秦文远的反应很慢,眼珠子过了很久才看向陶蘅,干燥的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陶蘅弯下腰,将耳朵贴在他唇上,听见他说:“季牧桥……”
“他没事,你放心。”陶蘅安抚他。
秦文远轻轻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勾了勾嘴角,接着又睁开眼睛盯着他看,陶蘅也微微笑了一下,说:“你睡了这么多天,醒过来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问我,而是问季牧桥。”
秦文远又张开嘴,陶蘅把耳朵凑过去,听见他说:“我把欠他的还清了,谢谢他当年救你。”
陶蘅眼眶一酸,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别哭,”秦文远艰难地想抬起手帮他抹眼泪,但是没有成功,只能自嘲地笑笑,“你自己擦好不好?”
陶蘅把脸埋在他肩膀上,拼命压抑的哭声一点点倾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