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在一旁插口道:“是的,它可以使人做梦。”
柏莱的神情很正经,扳著脸,以致他脸上皱纹,显著地变宽了。他道:“这是最简单的说法,详细的说法应该是:当人的头部靠著它而又处在睡眠状态中的时候,这个仪器所记录的一切,可以进入人的脑部,使人产生一种感觉,感到它所记录的一切。”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柏莱这样的解释,堪称透彻,可以接受。
柏莱看到我们出现了明白的神情之后,又道:“我和辛尼,一连经过了将近十晚,做同样的梦。也就是说,我们感觉到同样的‘记录’已经有十次左右。已经对它的内容,熟得不能再熟了!我已经坚信,那不是普通的梦。于是当我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我在考虑:这个记录仪器,是不是还有另一套记录,而使我可以感觉得到的呢?”
我和白素同时吸了一口气。这正是太不可思议了,柏莱的想法,听来异想天开,不可思义!
柏莱道:“我打开了它 你见过这仪器,当然知道它是可以打开的,而且也知道打开了它之后的情形。我当然不知道如何去操纵他,我只是用了一支铁丝,凡是可以按下去的地方,我都按了一下,当我这么做的时候,有一些地方快速地闪亮起来,我知道可以成功!”
柏莱说到这里,神情极其兴奋,不断做著手势。
他又道:“当我感到已经准备好的时候,我又将头枕上去,尽量使自己的心境平静,进入睡眠状态,不一会,我就有了一个新的梦……”
他说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又道:“和第一个梦一样,我又感到了有人在说话,说话的人语气十分激昂、果断,他道:‘我的办法是一定要他们相信我的话,我一面向他们讲明我的来意,一面用武器显示我的威力,令他们服从!任何对我服从的人,经过考察,认为他们确然够条件了,我会使他们回来!’这个人的那种肯定的语气,给我深刻的印象,由于以后还有三个人发言,所以这几人,姑且称他为a!”
柏莱向我望了一眼,像是在徵求我的同意。我当然没有甚么反对的理由。用a来代表一个人,和用一个名字来代表一个人,意义是同样的。
柏莱见我同意了,又道:“在a说完了之后,另一个声音又开始讲话,这人的声音,充满了平和宁谧,他语调缓慢,可是有极强的说服力,他道:“他们和我们本来是平等的,他们所受的苦楚,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甚么,他们的贪嗔无知,并不是他们的过错。只要他们一认识了自己的过错,我就会带他们回来。当然,我要每一个信我的人知道我是最尊贵的,他们信我,就必须要能放下一切。我会要他们将已经根本没有用处的头发全去掉 ’”
柏莱讲到这里,停了一停,才又道:“这个b,又提到了头发!”
我点头,表示同意,因为在第一个“梦”中,就有一些神秘人物不断提到头发和头发的功用。
柏莱续道:“b的话还没有完,他又道:‘去掉了根本没用的东西,才能使他们知道还有更多东西没有用,包括他们认为最珍贵的肉体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