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火的时候,我在睡觉。唉,我真不明白,盛先生和夫人,就算要自杀,也不必用这个法子,把自己烧成了灰!“
原振侠一直在思索着,他总觉得,苏安的敘述,不可能是说謊但实在太过诡异了,其间一定有一个关鍵性的问题在,可就是捕捉不到!
苏安继续道:“他们两人只剩下了那么一点骸骨,我就只好收拾起来,用一只金盒子装了,葬在小宝小姐墳墓的旁边,唉,唉!”
在苏安的连连叹息声中,原振侠陡然问道:“苏先生,小石屋中,应该还有一点东西的!”
苏安睁着泪花乱转的眼睛,望定了原振侠。原振侠作着手势:“还有那七个男的骷髏,七个女的骷髏,貓头鷹甚么的,是你交给盛先生的。”
苏安长叹一声:“你想想,连两个活生生的人,都没剩下甚么,別的东西,还不是早化灰了!你看我的手掌,当时只不过在门上轻轻碰了一下,足足一个月之后才復原,现在还留
下了一个大疤!“
苏安说着,伸出手,攤开手掌来。果然在他的手掌上,有一个又大又难看的疤痕。
原振侠苦笑了一下,苏安的话是有道理的,连两个活人都变成了灰,还有甚么剩下的?
苏氏兄弟也是第一次,听他们的父亲讲起这件事来,他们互望了一眼,苏耀西道:“爸,那小石屋是锁着的吧?鑰匙在哪?我们想去看看!”
原振侠也有这个意思。苏安一面摇头叹息,一面打开了一个抽屜,取出一只盒子来,又
打开盒子,然后,鄭而重之,取出了一条鑰匙来,道:“你们去吧,我‥‥‥实在不想再进那小石屋去!”
苏耀西接过了鑰匙来,三个人又一起离开了苏安的臥室。当他们离开的时候,苏安坐着在发怔,满是皱纹的脸上,神情悲苦。当年发生的一连串怪异的事,在他的心中一直是一个謎这些年来,他督促着三个儿子,忠诚地执行着盛远天的遗嘱,可是他心中的謎,却始终未能解开。他知道,以他自己的智力而言,是无法解得开这个謎团的了,旁人是不是可以解得开呢?解开了謎团之后,对盛先生来说,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苏安的心中,感到一片迷惘,忍不住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原振侠和苏氏兄弟,走在走廊中,仍然可以听到从房中传出来的苏安的叹息声。
他们都不出声,一直到离开了屋子,走到了花園中,苏耀西才道:“盛先生真是太神祕了!”
原振侠道:“你不觉得「神祕」这个形容词,不足以形容盛远天?他简直‥‥‥简直是‥‥‥诡祕和妖异。他用那样的方法生活,又用那样的方法自杀,没有一件事,是可以用常理去揣度的!”
苏耀东缓缓地道:“阿爸说得对,盛先生的心中,一定有着一件伤痛已极的事!”
原振侠“哼”地一声:“包括他用绳子勒死了自己的女儿,也是因为他心中的伤痛?”
苏氏兄弟的心中,对盛远天都有着一股敬意,原振侠的话令得他们感到很不快,苏耀西忙道:“那只不过是家父的怀疑!”
原振侠老实不客气地道:“你们別自欺欺人了,根据敘述,如果当时经历过的是你们,
你们会得出甚么样的结论来?“
苏氏兄弟默然,无法回答。他们一面说,一面在向前走着,已快接近那间小石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