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盛远天仍然不明所以,看样子,瑪丽是要将那东西送给他,他就伸手拈了起来。瑪丽吁了一口气,作着手势,盛远天勉强看懂了,那东西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被藏进她乳房中去的。
这真是匪夷所思到极点的事,这看来简陋粗糙的雕刻物,是甚么重要的东西?竟然祕密到了要收藏在一个少女的乳房之中!
盛远天心中充满了疑惑,想问,可是瑪丽根本不能出声,盛远天只好看她作手势。瑪丽的神情十分坚决,要他把那个雕刻品挂在胸前。
盛远天的胸前,本来就有一条项链,挂的是一只銀质的十字架。在他点了点头,表示接受瑪丽的餽贈之后,瑪丽就把他的项链取下来,取出了那只十字架,自窗口拋了出去,又把那小雕刻品穿上,再挂在盛远天的项间。然后,后退了一步,向盛远天作了一个十分古怪的手势。看起来,像是她的双臂,像蛇一样纠缠在一起,看她的神情,像是对盛远天在行礼。
盛远天全然不知道瑪丽在做甚么,他只觉得瑪丽的行动怪异莫名。
当然,在那时,他再也想不到,在下級酒吧里,为瑪丽打了一架,会使他今后的命运,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时,他只是关注着瑪丽的伤势。可是瑪丽反倒若无其事,只是扯破了一件衣服,把她自己的胸脯紮了起来。
盛远天感到相当疲倦,就在瑪丽的床上躺了下来,瑪丽睡在他的旁边。
第二天,盛远天醒来时,瑪丽不在,盛远天也自顾自离去。接下来好几天,盛远天都到酒吧去,可是从此,没有人再见过哑子瑪丽。
像哑子瑪丽这样的小人物,在茫茫人海之中,消失得像泡沫一样,是根本不会有人注意的。开始几天,酒吧中还有人提起她的名字一下,但不到一个星期,早已没有人记得了。只有盛远天,曾到过她的住所去一次,也没有见到她。
盛远天也渐渐把这个瑪丽忘记了,不过瑪丽送给他的那个小雕像,他一直悬在胸际,他也未曾予以特別注意。而当他注意到那个小雕像有特异之处时,已经是在大半年以后的事情了。
(在这里,要说明一下的是,盛远天的记载十分详尽,对他的生活发生如何变化,变化的因缘如何,都记得清清楚楚,可以说是一部中国人在美国社会中,挣扎求存的纪录。如果详细写出来,也十分有意思,但是和《血咒》整个故事的关连却不大,所以全都節略了。)
在这大半年之中,盛远天的生活变化,简單来说如下:他在一个月之后,跟着一批人,离开
了美国,到中美洲的巴拿马,在巴拿马的运河区中工作,因为那里的工资比较高。
在巴拿马运河区住了将近六个月,有一天晚上,他奉雇主之命,送一封信到一家旅馆去。收信人的名字是韦定咸,或者正式一点说,是韦定咸博士。
韦定咸博士是一个探险家,虽然是白种人,可是由于长期从事探险工作的缘故,他的肤色,看来几乎和黑人差不多。
盛远天送信去的时候,韦定咸在他的房间中,正和一个身形矮小的当地人,在发生剧烈的 幊常玫氖堑钡赜镅浴j16短煸诎湍寐硪炎x肆隼丛拢埠芏靼嘌烙锪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