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远天害怕地问:“她不会说话,情形是不是会好一点?”
巫师苦笑着,摇头:“更坏,她心中的怨毒,全部化为咒语的力量,她‥‥‥可曾作甚么手势?”
盛远天陡地想起来,黑女郎在临死之前,作了几个怪异的手势。他连连点头,把那几个手势,摹仿了一下。巫师的眼珠像是要跌出来一样,然后,他又闭上眼睛,身子簌簌地发着抖。盛远天抓住了他的手背,道:“怎么啦?那是甚么意思?”
巫师过了好一会才松了一口气,道:“太怨毒了!黑风族大巫师的血咒,太可怕了!”
盛远天张大了口,喘着气,望着自己腿上的伤口,不知道会发生甚么事。巫师道:“咒语不但要害你,而且还要使你的下代,一代代延续下去。你会亲手杀死你的女儿,你的儿子在你这个年纪,腿上就会出现一个洞,以后每年,在施咒者死去的那一刻,就会流血,流血的数量,和死者相等。他也会杀死自己的女儿,这种可怕的情形,会一代一代延续下去,直到永远!”
盛远天听得全身发顫,尖叫起来:“我不信!”
巫师用一种十分怨哀的神情望着他,盛远天的叫声,渐渐低了下来。他不信!以后的事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但是眼前,他腿上的那个弹孔,却是千真万确的,他能不信么?
盛远天安然离开了山区,他找了很多医生,去医治他腿上的伤口,但是一点结果也没有。盛远天带出来的珍宝,使他成了鉅富,他潛在的商业才能,使他的财富迅速地增加,他已经成为豪富了。但是每年,当那一天来到,他腿上的鎗孔就开始流血。
那种怪现象,使他不能不相信巫术,而且,尽他的一切可能,他自己亲自研究巫术。他有了钱,办起事来就容易得多。
他研究的结果是:血咒是巫术中最神祕恶毒的一种,只有黑风族的大巫师会,而且,是没有消解的方法的。
在研究的过程中,盛远天也明白了当年,韦定咸博士究竟犯了甚么错誤原来黑风族,正是当年宣称把守护神像“干干”藏起来的那一族!韦定咸却糊里糊塗,使得神像出现,那意味着黑风族的特权丧失,当然要招致杀身之禍了!他应该把守护神像,送到和黑风族敌对的土人那里去才对。
盛远天也弄清楚了一些事的来龙去脈那黑风族的大巫师,是哑子瑪丽的弟弟,那黑女郎,是大巫师的女儿。
所有大巫师的女儿,自小就被药毒得不能出声。她可以学习巫术,但是一学了巫术之后,就不能和任何男性来往,族中的男子,也没有人敢去碰她,她必须一个人孤独地生活。瑪丽就是因为耐不住心理、生理上的寂寞而逃走的。
土着中的性活动,几乎是半公开的,十分开放。一个生理正常的少女,在耳濡目染之下,自己又得不到男性的慰籍,心中的苦悶,可想而知。
本来,那天晚上,盛远天只有一夜的生命了,第二天天一亮,就会用他的血来祭守护之神!而就在那个晚上,从来未曾接触过男性的那个黑女郎,实在忍受不住原始本能的诱惑,把盛远天救到了那个山洞之中。
盛远天也弄明白了黑女郎把他的手,按在她的心口,他也把黑女郎的手拉过来,按在自己的心口,那是代表了两人真诚相爱。盛远天可以再娶许多妻子,但是不能拋弃她,可是结果,盛远天却杀了她!
黑女郎的怨毒,在临死之前爆发,她向盛远天施了血咒!可怕的血咒!
当盛远天弄清楚这一切之际,已经是一年多以后的事情了。
他用了大量金钱,買通了几个巫师,要他们去求黑风族大巫师,賜以解消“血咒”的方法。可是得到的回答是:血咒根本无法消解,只有等着,接受咒语所賜的痛苦的懲罰又过了一年,盛远天更加富有,他对巫术的知识也更丰富。